汉堡主教座堂,北方圣人埃斯基尔的居所,当萨克森公爵柳多夫带兵南下后,他就成了这片地域事实上的统治者。
他是一位过于虔诚之人,遂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被封圣。
他无儿无女也不可能有子女,在汉堡城里的主教坐堂里兢兢业业办公。他年纪已经大了,剩下的时光用以训练年轻教士们办公、教化这一方民众扩大天主信仰的影响力,再关注民生以将必要的十一税收上来。
埃斯基尔虽不想,他现在实际成为了公国的财政官。
当柳多夫还是威斯特伐利亚伯爵之际,领地内的税收工作就已经转包给了教士,现在成为公爵,地位更高的北方圣人为其总览地区民生、税务。
这反而给了人生趋于暮年的埃斯基尔放手一搏的机会,可以在这片小地区继续着自己的梦想。
因为,埃斯基尔就是一位萨克森战争后被收养的孤儿,他是纯粹的萨克森族人,并在兰斯大教堂接受教育,之后的生涯就在北方世界闯荡。在他看来《福音书》为所有人提供了一种安定生活的方法,只要所有人都皈依天主、按照戒律生活,人们非分的欲望被压制住,所有人的和平生活就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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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坚信一生的事业,哪怕现在整个法兰克世界都在打仗,他依旧对此深信不疑。
至于法兰克内战与其他诸多战争,均是那些贵族亵渎了信仰,只要他们回归正道和平还是会到来。
他深信不疑,毕竟身边正有一个又一个案例可以自圆其说。
处于易北河较深处的汉堡港对外开放,那些已经皈依天主的丹麦人,因在日德兰半岛已无他们的容身之所,就来到汉堡永远的定居下来。离开石勒苏益格石墙的他们已不再是丹麦人,摇身一变就成了萨克森人的一部分。
还有一批丹麦人,他们曾经保有着对于奥丁的信仰,为了生活更加舒坦,他们主动向汉堡主教坐堂靠拢,并在这里全家接受洗礼完成皈依,身份一样变更成了萨克森人。
这一切完全不是丹麦王拉格纳所能左右的。
论王者,拉格纳是丹麦一般概念中的强大首领,他有着带领兄弟们抢掠一方大发横财的能力,却完全没有治国理政的经验。他唯有靠着不断的对外掠夺之胜利从而不断加强自己的地位,倘若遭遇重大挫折,丹麦各部族就该到处物色人选、推举一个新的英雄成为国王了。
相比之下,一墙之隔萨克森公国组织架构较为严密,公爵对北方人呈宽容态度,易北河两畔也有着大量亟待开垦的土地,易北河入海口区域海水更咸煮盐成本低,附近海域的鲱鱼资源较为充沛,这一切都对丹麦人很有吸引力。
也是因为这些原因,柳多夫在汉堡地区得以快速招募五千大军!
所有的战士不只有渴望发战争财的破产萨克森农民,更有一批完成归化、皈依天主的丹麦人。虽然这支萨克森军武器、防具方面的境况很糟糕,战士们对战争普遍有着积极态度,他们旺盛的士气弥补了装备的劣势,另有一批悍勇的归化丹麦战士,令远征的柳多夫得以在持续胜利中强化自己的武备。
但就其在阿尔萨斯地区刻意纵兵抢粮解决后勤物资问题之行为,大军也不可避免的维京化了。
五千名壮劳力离开汉堡,整个地域固然少了很多人,但他们主要也是来自南部的破产萨克森农民。他们的离开反而大大减轻了易北河两岸的土地矛盾,令这一带的萨克森小贵族得以继续安定生活。
843年已至年尾,汉堡地区的人们忙于过冬,埃斯基尔和他的教士们也完成了十一税的征收。埃斯基尔只能代管由柳多夫家族直
辖地域的税收,易北河上游的那些萨克森小贵族,除非他们缺乏收税的能力将这项权力委托为汉堡主教坐堂,否则埃斯基尔根本无法插手他们的事务。
埃斯基尔还是收取了一批粮食税,大量粮食安置在汉堡的仓库中,一部分是公爵的私产,另一部分的度支全由埃斯基尔的态度决定。
如果可以这样平静生活下去再好不过,埃斯基尔已经做好平静度过整个冬季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