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杜伊斯堡和杜塞尔多夫这两座河畔小城,亦是科隆本城的两座充当贸易关隘的小城。
在这个时代,科隆城在北部有着三个附属小型城市,杜伊斯堡(现称为Tiburck)、杜塞尔多夫(现称为Didorf),以及鲁尔河畔埃森。
曾经这里是萨克森贵族的领地,随着法兰克征服战争的爆发,大量萨克森人权势家族不是被灭就是北逃。一大批萨克森人并没有离开,而是与源源不断涌入的法兰克人、阿勒曼尼人于科隆融为一体,以至于无分你我了。
曾经柳多夫的威斯特伐利亚伯国的伯爵宅邸就在科隆本城的东北部,他是维杜金德的后裔,碍于他的确控制着维杜金德本人的石棺,任何人都无法质疑他的血统。
维杜金德的石棺已经迁入汉堡重新安葬,柳多夫家族也举家北迁,随行的还有另一批本地区的萨克森人家族。
科隆当地失去了一批人员,那些离开者可是遗留下的大量的不动产——带不走的农田。
田亩纷纷卖给了科隆的“主教枢机评议会”这种权力机构,教士们得到这些农田又分给本地的无地之民,再从中收取源源不断税赋。
正常的十一税要收,土地租金更要收,有专门的财务人员充当教士们的手套。
至于这些“财务人员”的身份也是科隆本城自古以来不可或缺的一股力量,他们独立在城内拥有一片区域作为自己的小社区,他们可以继续维持着自己的信仰却不可以成为农民。
这些在古代离开故土而定居科隆的人们,靠着手工纺织业与给教士们打理财物等非传统的生产生活模式过着相对平静的日子,碍于每每都是他们下乡向那些佃户收租子,民众的愤怒自然针对它们,不过这种愤怒远不及对诺曼海盗劫掠的恐惧。
遂在名义上科隆教区属于本笃修会,一样讲究着苦行,但现实与理想完全是两个概念,整个莱茵河北部地区的各个教会,唯有科隆城内的那些教士们生活得可谓富足奢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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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唯有如此,科隆大主教才声称“我们拥有真十字架”,并指着一尊包了一层镀金铜皮的木头十字架是真货。对于这种僭越,兰斯大主教与罗马教廷断然不会承认,碍于现实也没有反驳。
或者说后者也对“科隆真十字架”这件事抱有默许态度,只因科隆是针对那些北方野蛮人传播福音的坚实基地,唯有它有着神圣化加持,才能更要的让北方的迷途羔羊回归正道。
奈何这座真十字架被罗斯的破甲箭于镀金铜皮上凿了个洞,那洞似乎就在钉着耶稣脚踝的位置,冥冥之中恍若天意。
战后的这尊“真十字架”被红宝石妆点,大主教哈德博尔德以宝石掩藏那不堪的箭孔,又在另外两个地方凿洞并镶嵌宝石,他特别选择红宝石代表血迹,以示耶稣受难时被钉住了双手与脚踝。
哈德博尔德战后如此宣传,平民大众也不好说些什么,可大家清楚得发现曾经罕见的诺曼海盗已经到处都是,这些划着两头尖尖长船的金发小巨人近年来完全是自由出入科隆,在附属的那些小定居点赫然被他们改造成了商站。
杜塞尔多夫,它的本质是一个卡在“地狱之路”贸易线上的关卡式村镇,科隆教区会派人在此收取商贾过路费,并提供“免费”的摆渡过莱茵河服务。
一批特别的罗斯人,或曰是拿骚-科布伦茨伯国的人,他们在这里建立据点、码头,一边树立着白底的黑色十字旗,另一边树立着白底蓝纹酷似安德烈十字的罗斯旗。
河道北部一些的杜伊斯堡,此地是鲁尔河于莱茵河交汇口,该地有一座石墩木桥,它也是“地狱之路”这条罗马大道连通北方的关键,在三年前菲斯克的骑兵队也从这里疾驰而过,得以突然杀到科隆外围区域发动持续野蛮的破坏……
时过境迁,在留里克本人尚未抵达的时期,闲不住的拿骚-科布伦茨就已经派遣人员在此地建立一个商站,同样悬挂着罗斯旗帜,此乃主人的明确自我定位。
因为深耕拿骚并入赘得到新名号的黑狐、已故老古尔德的第三子,他与未婚妻在法理上已经是路德维希的封臣。
事实上生活、军事、经济还是与罗斯高度绑定,至少在他这一点仍旧认为自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北方人。
于是,当罗斯大军高高兴兴得看到一条宽大的长河,它定然是莱茵河无误了。
令人震惊的是,在不远处的定居点,薄薄雾气也无法遮掩那旗帜上令人熟悉的一抹蓝色。
“不可思议,我们的人已经来了?是谁?海军不可能比我们更快!”留里克大吃一惊。
此刻,菲斯克突然想到一件事:“大王,也许那是被您故意留在这里的黑狐兄弟,是他的人建立的据点?”
“也许吧!我现在必须立刻赶到那里,通过你声称的关键桥梁。现在全军亮出我们的旗帜,让他们好好看到我们。如果真是黑狐的人,今晚我们就在那里驻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