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敌人骑兵并没有走远。
某种意义上菲斯克的举动就是让给敌人破绽,此乃一种诱饵。
“糟糕,如果让他们找到了吉尔伯特的尸体也不好。”艾伯哈特已经展开第二轮攻击,正好罗斯骑兵在战场上乱窜,这样敌人的弓矢为不伤及友军还能全力射击?
他暗中窃喜,全军骑矛依旧向前,哪怕是身上中箭的战士也坚持住抓住骑矛继续攻击。
“他们又来了!菲斯克,快闪开。”留里克奋力呐喊又不断挥动钢剑。
见状,明知不可与敌碰撞的菲斯克,一记口哨招呼着部下集体又向北部狂奔。
罗斯骑兵刚刚离开,法兰克骑兵后脚就到。他们冲得太快,以至于罗斯弓手并未完全反应过来,高头大马奋力一跃,竟有马匹飞跃拒马而无视那些尖锐倒刺,硬是贴着那些树干矮墙暴力冲入防御工事。
留里克一头雾水,他躬下身子蜷缩,发觉有敌人就在自己头上飞了过来。
“太离谱了,他们的战马在飞!”
有战士被骑矛戳中生死不明,有战士被撞到一时间爬不起来。
不过此乃自杀式冲击,罗斯军的反击已经开始。
那些勇敢者被反应过来的罗斯军围攻,马腿被战斧砍砸,失去冲劲的骑手把拽下来,被以钢剑刺入要害。
扭力弹弓与十字弓手打掉了那些后继者,再没有更多法兰克骑兵飞跃破阵,反而在阵前堆了更厚的人与马的“血肉之墙”,马痛苦嘶鸣与战士的哀嚎不绝于耳。
留里克暴起,持剑冲向最近的破阵之敌,不管其是否还活着对着其脸就刺了过去:“都是疯子,我比你们更疯。”
大王做出了表率,全军都知道当怎么做,所有战士开始以自己的方式做出反击,开始有战士跳过工事,持盾持剑在血肉战场开展搏杀。
艾伯哈特几乎窒息,自己的兵破阵了,但不多,因后继无人,一切突破尝试瓦解了。他发觉自己已经没有三战的本钱,也万万没想到罗斯匪徒从那矮墙中鱼贯而出仿佛无穷尽,真如从泥土里爬出来的魔鬼。
菲斯克毫不犹豫折返过来。“兄弟们,法兰克人犹豫了,让我们冲过去射杀他们!追杀殆尽。”
“吼哦!”战士们异口同声,不过他们要射击的位置在右,拧巴着身子射箭颇为难受(仅有少数战士学会了左右开弓)。
于是不少罗斯骑兵以极为扭曲的身形向右侧射箭,箭矢精度已无法保证,至少给了士气濒临崩溃发法兰克骑兵最后一击。
“撤!快撤!”艾伯哈特现在也没时间再考虑找到吉尔伯特再拉回来,若是再不撤自己所部要覆灭,自己也要死在这里。
一根根骑矛因碍事而抛下,这下轮到法兰克人被打得丢盔弃甲。
他们冲会山口而菲斯克带着伙计们穷追不舍,防御薄弱的骑手后背与毫无防御的马尾马腿被箭矢不断击中,处于队尾的法兰克军不断跌落,被紧随其后的罗斯骑兵砍杀。
菲斯克追杀不止,约过山丘竟一直追到了绍尔河畔。
艾伯哈特想不到自己被打得如丧家之犬,现在还跟在身边的部下已不足一百骑,且很多人为了逃得更快连锁子甲和头盔都脱了,就差扔了自己的佩剑。
前面是绍尔河,但并非河流浅滩渡口,他想都不想带部就冲了过去,结果扎入约莫两米深的初冬冰凉河水中。
饥饿、又因作战浑身燥热的战士如同淬火般突然降温,竟有人突然麻痹溺水。
那些还披甲的战士被失控的马匹甩下,因这身衣服被硬生生拖到河底活活溺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