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振臂一呼:“光荣在法兰克!查理曼的子孙们,荣耀在我们!”
前排的战士开始呐喊,身后的民兵随即扯起嗓子吼叫,一时间弄得轰隆隆仿佛大地雷霆。
这也算是一种战吼?
站在矮墙后观摩整个战场的留里克扭过身子,勒令庞大的待命战士吼起来。
遂在一些嗓音雄浑的老兵带头下,罗斯人与丹麦人,以绝对的节奏感抑扬顿挫做其维京战吼克制之。
双方都在呐喊,这就是彼此间的示威。
陷入这种震耳欲聋的喊声中的吉尔伯特,他知道自己不得不出营了。
如果法兰克军结阵之后步兵开始呐喊,总冲锋就将立刻展开。反之维京战吼是血战之前近乎于礼节性的宣泄,战场即为血祭奥丁之地,战前战吼就是仪式。
留里克在听明白吉尔伯特的说明后,可以下令打开侧翼的拒马路障,仿佛一个小口子令这位结盟的伯爵带着随从策马冲出。
正当法兰克军即将发动总攻之际,一小队骑兵突然从墙后杀出。
这场面看呆了艾伯哈特,便临时暂停总攻。
“不是吧?六名骑兵要和我们一万人拼命?不,是使者。”
短时间内法兰克军停止呐喊,艾伯哈特感觉这些敌人并没有攻击欲,这就带着一伙儿随从极为大胆得策马向前。
马蹄还没有向前奔跑多少,艾伯哈特就无比震惊地看到为首一男子的脸。
双方就在战场会首。
“吉尔伯特?!是你?你居然还活着。”
事到如今,吉尔伯特已不纠结于于利希高伯爵大人在那场战斗后的奇幻经历。“大叔,感谢天主保佑你还活着。”他客套道。
“你……你是怎么回事?你从野蛮人的队伍里窜出来?还有那些信件的是什么情况,你真的投降他们了?”
“不!那是结盟。看来那些信件你们的确收到了。”既然于利希高伯爵在此,吉尔伯特索性直言:“我的军队没必要和罗斯人拼命到底。我和他们结盟是真的,难道……我的步兵都已经到达战场了?”
“你的步兵正欲与野蛮人战斗,胜利属于法兰克。”
“胜利属于法兰克,在这里可不是。你知道罗斯人有多少兵吗?五千名战士,人人都披着铁甲。到此为止了。我现在就宣布所有拉蒙高军步兵推出战争,如果我的人被列日大主教指挥,我现在就宣布他的指挥非法。”
从最初的震惊到喜悦,现在又化作执意与愤怒,不过二十秒而已艾伯哈特心情骤变,老家伙横下老脸,他本不敢对这位皇帝的女婿动粗,也意识到介于现在的局面,吉尔伯特最好从未出现。
至于此人临阵宣称的敌人兵力与装备情况,也许是真的。但……这样的真相如果接受了,这仗还怎么打?
艾伯哈特罕见的破口大骂:“愚蠢,你是向魔鬼出卖灵魂了吗?你为何要出现于此,为何扰乱军心?”
“没必要在无谓死人了。我宣布属于我的战争已经结束,我要退兵了。”
说罢,吉尔伯特趁人不备,攥着缰绳驱赶战马就窜了出去,如此瞬间艾伯哈特大大后悔于自己没有果断控制住他。
吉尔伯特的这张脸赫然在密密麻麻的法兰克战士前晃荡,他满口的法兰克语,嚷嚷着自己高贵身份,嚷嚷着拉蒙高军立刻脱离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