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菲斯克也感受到了来自双脚的难受,因为战马都在驮运粮食,他不得不与大家一样徒步行走。
就仿佛脚踩两块冰,当休息的时候他将靴子脱下,发现裹脚布都是阴冷潮湿,双脚也被冻得没有血色。
偏偏先下了一场冷雨,罢了才是鹅毛大雪,暂时附近树林湿湿漉漉,就算收集木枝再进行弓钻取火,战士们震惊的发现,固然助燃的火硝燃起来了,却丝毫无法引燃那些木枝。
战士们不得不在寒冷中挨过第一夜,直到第二天入夜,随着树枝终于变得干燥篝火终于烧起来。
奈何已经有不少战士出现了冻疮,这一切都是大军始料未及的。
“真想不到我还能在这里遭罪,居然还有兄弟莫名其妙死了……”拉格纳哆哆嗦嗦,唯独成功点火后,站在篝火边把双脚烤得温暖,自己精神才得以恢复。
“王,死去的兄弟,怕是冻死的。”
“对的,我们昨日没有成功生火。”
他的部下哆哆嗦嗦嘟囔者。
“呸,罗斯人也没有冻死人,偏偏是我们?”拉格纳话里有怒。
“也许他们穿得更厚,还是说我们穿得太薄了。”
“是我们的问题。可恶。”拉格纳攥紧拳头,“为了来搬运粮食,差一点我的双脚都冻断了。”
拉格纳所言为实,人员主要来自日德兰半岛和西兰岛的丹麦军,战士们穿着非常混乱,介于丹麦人入冬后一般就待在温暖长屋里,他们鲜有冬季作战的经历。
拉格纳想着罗斯人做得到,自己同样是奥丁的战士,区区冬季作战毫无问题。他必须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奈何代价有些大。
他觉得罗斯人很好应对了现在的局面,实则不然。
如果御寒衣服变得湿冷,长时间强行穿着势必造成冻伤,尤其表现在身体末梢上的损伤更为明显。耳垂、手指、脚趾等地方出现红肿,短时间内尚可忍受,但若手冷的时间过长,就是冻掉耳朵和脚趾。
冻掉耳朵算是破相,冻掉脚趾令走路变得扭曲,倘若冻掉了手指,一名剑士、一名弓手,他的光荣也就随失去的手指一并损失。
罗斯军、拿骚军都在忍受痛苦,幸亏这并非一场漫长的跋涉,也幸亏在后来的日子里点火变得顺畅。
即便如此,当大军终于抵达河口大营之际,一批战士冻得红肿的耳垂已经开始流脓,手部的冻疮也必须进行处理。
抢掠粮食的大军像是突然是灰蒙蒙的世界里钻出来一样,在鹅毛大雪中人们的帽子、肩头尽是积雪。
大营早已被积雪覆盖为纯白,留里克再次已经等候多时,在这样恶劣的环境继续苦等对自己也是一个考验。留里克知道自己不应该擅自提前回更温暖坚固的特里尔大营,就在这里等回军队再一同离开。
终于让他等到了。
只是,战士们那一脸的木讷充分证明所有人的状况都是一团糟,显然是遭遇到湿冷降雪“魔法攻击”。
至少粮食运回来了,看看呐所有长船堆积如山的麻布口袋,留里克轻轻流露一丝笑意。
“大王,我们回来了。”菲斯克挪动僵硬的双脚勉强挤出笑脸。
“你腿怎么了?”
“踩入泥坑,冻得发麻。”
“啊?好吧。”留里克瞬间明白过来,拍拍老伙计的肩膀:“真是辛苦你了。现在,全军回营,我为你们准备了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