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警惕得将这重大异常告知刚刚吃过晚饭的男爵大人。
对于男爵赫伯特,深冬的生活充斥着无聊,在平常的和平日子,他的家族最期待圣诞节,届时举家到波瓦蒂尔甚至是利摩日的大教堂参加盛大弥撒活动,是无聊日子里少有了乐子。
但是他获悉了北方大军强行过境的消息,虽不知他们的详细底细,只知道里面夹杂着大量的诺曼人。
过境者就像是狼群,近日即将过境。
赫伯特在不安中等待,自信使离开后他就下令城堡守军高度警惕,又碍于寒冬他不愿去召集骑士们,也摄于过境者“诺曼人”的糟糕名号,更不敢组织庞大军队激发误会。
等待是一种煎熬,他才刚吃过饭,多少喝了些葡萄酒喝得微醉缓解焦虑,突然就被卫兵告知了北方异象。
“荒谬……难道我的森林烧起来了?还是大地裂缝有魔鬼钻出来?”
“大人,还请您亲自看看吧。我们知之甚少,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可恶。”赫伯特攥紧拳头,虽没见到异象,他已经隐隐猜到了答案。
很快,他披上一件鹿皮大衣站在圆锥形高塔下,这是城堡的最高点,战争时期即可鸟瞰所有攻城敌人的细节,现在也可注意北方异象。
“是他们!是他们……”赫伯特眉头紧锁,或是因为喝了些葡萄酒,他个人的情绪反而非常镇定。
他手指北方迅速下达指令,“是香农来的军队,就是所谓麦西亚王和萨克森公爵的军队。该死的异乡人,他们终于到了。”
地平线如何发红?原因再明显不过,但赫伯特已经没工夫纠结他们在破坏自己的森林点火。只要不闹出火灾,只要过境时落实不撒野的承诺就谢天谢地了。
赫伯特令卫兵行动起来,又令全城不多的和平居民带上贵重财物走出家门。
人们在漆黑一片的城里快速点燃火把,老人、女人、孩子,他们守着大包小包的财物不知男爵大人要做什么。总得看起来这是要逃亡呐!
赫伯特不敢去赌,他获悉的诺曼人,所有说法都指明那是一大群贪婪匪徒。
他令自己的家眷带着他心仪的财宝立刻出城,坐上小船到河对岸的森林避难。
卫兵们的家眷也必须加入其中,以免闹出事端后妇孺财产得以保全。
尤其是赫伯特的两个儿子,他带着悲壮的神情拍打儿子们迷茫的脸没有多言,倒是男爵夫人因为恐惧哭成了泪人。
被痛苦情绪感染,夜幕下的埃罗图斯城闹出一幕幕的生离死别。
赫伯特感觉大难临头,却也可能有转机。他选择把家眷送出去避难,这样诺曼人真的撒野,家眷依旧幸存,混乱之后自己的儿子还能继承爵位。
他竭力组织军队,在第二天大清早,城堡里满是黑泥的小广场里聚集二百名战士,唯有其中的一百名一桌较为整齐,集体都有巨大护鼻的铁皮盔,他们是男爵的“精兵”,剩下的一百名均是临时从城里拉来凑数的男子,发把短矛就算民兵,甚至连半大小子都拉来凑出,稚嫩脸庞中是迷茫的眼神。
所有人紧张迷茫,赫伯特与少数骑马亲信带着这支凑数的军队走出城堡,朝阳之下堵在罗马大道等待未知的客人。
另一方面,雷格拉夫所部距离埃罗图斯城堡就仅有不足十公里了!
本来旧石桥距离埃罗图斯就不远,仅仅是平日里香农与之毫无联系,不远距离早就严重隔阂,他们彼此都不知对方底细。
雷格拉夫花了些时间收拢军队,阿里奥伯特明确告知:“你只要走快点,在中午过去不久即可抵达。为了避免误会,我必须走在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