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遭此浩劫,不如昨日就把桥梁毁掉,并快马加鞭向欧塞尔城传递战争警报。
奈何桥梁已经被敌人占领,堡垒守军只要武装出征就会被重骑兵踩死,反而成全了敌人对蒙塔日的彻底占领。
安德鲁斯理应死守,一想到家人、亲朋的命都攥在自己首领。
“好的!我投降!愿你恪守自己的承诺,愿你的主人恪守他的承诺。否则,所有恶性根本逃不过大天使的眼睛。”
于是,随着禁闭的大门撤下门闩,将铁剑高高举起的安德鲁斯本人,毅然地走出堡垒,罢了将剑直接仍在地上。一名战士失去了剑,很大程度上意味着他已战败,一个男人的尊严也丧失了。
安德鲁斯很清楚这是自辱,最后的尊严使然,使得他不会再单膝跪地行礼,除非传说中的安茹伯爵本人亲自抵达。
“你的决定很聪明。让你的人都出来,把所有的武器也都交出来。你们所有人无论男女聚在一起等候,切记千万不要在堡垒内留伏兵。等我的君主抵达了,你们都能得到体面的新开始。”贝孔最后吩咐道。
贝孔已经有所顾忌,以君主雷格拉夫的心性,眼前的家伙只要乐意投降,军队就可以将他们收编。
不过安德鲁斯并不清楚“体面的新开始”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只是机械性的答应下来,回到堡垒就开始催促所有精神崩溃的人们走出堡垒,一切任由征服者的处置。
恰恰
因为大家都被吓坏了,既然骑士老爷声称给大家找到了活命的方法,老老实实照做就好。
很短时间内,蒙塔日堡垒变得空空荡荡,三百余名男女老幼聚在一起,他们进一步被命令集体坐下,就这样在正午阳光下默默晒太阳,静静等待傍晚的降临,继而是未知的黑夜。
安德鲁斯卸下了全部武装,现在的他就好似被剃光了毛的绵羊,还偏偏柔弱地趴在地上,好似任人宰割。
整个蒙塔日的军民就仅有三百余人,这还是将哇哇啼哭的小孩也算在内的统计结果。
安德鲁斯的身份只是骑士,他拼尽全力能招募的扈从战士仅有五十人规模,也许从远处的村子再纠集一些民兵可以大大充实自己的实力。
究竟能纠集多少人?三百人?更多的话,自己已经毫无能力。
就算招募了五百人又如何?仅仅的眼前的这群重骑兵,只要敌人以半回旋战术用骑矛戳刺一番,己方军阵就崩溃了,继而是敌人的无情追杀。
万幸的是,看来自称安茹伯爵部下的军队,自堡垒沦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们就只是握住剑柄监控放下武器的大家,并没有做任何有悖贵族道义的事情。
很快,一批战士涌入空荡荡的堡垒,他们带着笑嗷嗷叫地冲进堡垒。守军除了自己的性命得以保全,堡垒的全部财物都被征服者拥有。
很快,木墙上立起一根高耸木杆。仔细看,它分明就是
一根细长骑矛,矛头在阳光下剧烈反光,旗下就是在风中剧烈摇晃的旗帜。
“浅蓝的底色,对角线还用黄布条缝成巨大的x。安德烈十字?安茹伯爵什么时候有这种喜好了?且慢,安茹伯爵不是早就死了,难道阿基坦国王封了新的。”
安德鲁斯感觉那旗帜所标注的纹章,与欧塞尔伯爵的纹章配色很相似,倘若那些黄色布条是横着排列,就是欧塞尔徽章了。
对方有着绝对实力,不战而降的安德鲁斯并没有负罪感,他只有深深的震撼与不解。
普通守军战士与平民就坐在城堡外继续晒太阳,有人口渴了,征服者就用木桶从卢湾河调上一桶水,如果有人饿了,征服者就拿出自备的干粮。
“他们人还怪好得嘞……”惊恐的人们又是河水又是吃饭,恐惧为之迅速淡化,那些鬼鬼祟祟左顾右看意欲逃跑者,这些也都安定下来。
并非贝孔和威伯特要对这群家伙仁慈,大家又不是虔诚修士。兄弟们参与战争,是打着效忠阿基坦国王的旗号进入欧塞尔疯狂劫掠。劫掠发财是目的,如果不杀人而命令当地人把财物交出来,事情就变得特别简单。
不过两位年轻人不会粗鲁地告知安德鲁斯联军的主张,再说就算麦西亚联军可以保持克制,难保后续的阿基坦、图卢兹大军不会洗劫一切。
很快,安德鲁森摇身一变成为征服者的座上宾,也是这时候,他
终于明白了征服者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