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在另一方的雅罗波克看来,敌人居然开始分散扩展成横队。
「他们是要干什么?还是要和我们对冲?」
刚刚自问一番,只见那边的骑兵果然开始了第二轮冲锋。
贝孔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自己能追上,全队的骑矛肯定能戳死一些。
法兰克骑兵的骑墙袭来,雅罗波克见状当机立断命令道:「兄弟们,我们向北走!边走边放箭。」
心领神会的罗斯骑兵心领神会,全队兵马全部北上。
罗斯骑兵师从佩切涅格人,直到现在,凡有编制的每二十个骑兵里就有一名佩切涅格战士。
尽量避免搏杀、尽量创造射箭机会,以箭矢射杀射伤强敌,待敌疲惫再发动搏杀,这就是佩切涅格的草原战术。
逼仄的环境下这套战术根本无用武之地,恰恰这片溪谷区域足够开阔可以纵横捭阖。
于是,罗斯骑兵一边北上,一边回身射箭,以放风筝般的战术不断消耗着法兰克骑兵的实力。理论上只要战斗持续下去,敌人兵锋被磨损掉,剩下的就是罗斯骑兵的反杀。他们赖以作战的箭矢储备尚算冲锋,雅罗波克也就放心大胆这么干了。
还别说,虽然距离足够远,破甲
箭并不能击穿敌人的锁子甲,也是可以击中战马的身体。马儿受伤吃痛,马失前蹄的情况下便有倒霉的骑兵被直接甩了出去,也多亏了这地方土壤松软青草茂密,摔上一个筋骨断裂有些难,摔出淤青是必然。
可是贝孔和他的战士们咬紧牙关,他们持续蒙受着损失就是死死将敌人咬住。他发现自己的机会来了,就算自己人无法完成追击,只要将神秘敌人赶到茹瓦尼大营,海量的友军就会将他们团团围住,到时候这群善于逃跑的懦夫就是插翅难逃。
对于雅罗波克,他也很诧异身后的骑兵战斗意志如此强烈,好在己方带着的箭矢很充裕,不少还是从未使用过的破甲箭。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要狂奔多久,只见自己但凡想要从敌人布置的「追击之网」的边缘溜走,敌人都会调整布置进行堵截。
除非罗斯骑兵停止北上狂奔,反过头来对敌人对冲。但是那样自己就上当了,只要己方被敌人纠缠上,在搏杀中罗斯骑兵定然吃大亏。
并非兄弟们不善于搏斗,而是此次行动最初的目的仅仅是在梅茨城探查情况,初期任务已经完成,菲斯克老大为了荣誉决定施行罗斯王赐予的特权——独自行动许可令。
兄弟们仅有躯干和胯部有板甲衣保护,双臂可都是布衣和皮衣。这样射箭是真的舒服轻便,搏杀之际可是要吃大亏的。
好在看起来前方地域愈发开
阔,兄弟们大不了继续狂奔就好,反正胯下
马儿的耐力惊人,兄弟们就陪那群穷追不舍的傻子继续「放风筝」好了。
但是,雅罗波克完全错判了情况。
好一番你追我赶,站在罗斯骑兵的视角,前方突然出现大型村庄,仔细看,那里怎么有着剧烈的反光。
且慢!那是士兵铁皮盔的反光。
再好好看,居然还有旗帜在飘扬,而且……怎么有一种罗斯旗帜的感觉?
雅罗波克大惑不解,转念一想,惊觉自己恐怕是带着一众老兵跳进敌人的陷阱了。
与此同时,深知处于欧塞尔城临近地带的麦西亚联军一直处于战备状态,说不定当地守军狗急跳墙就会组织大量军队出城决战。
贝孔和一众骑兵武装侦查的同时,留在后方的所有骑兵也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南特的威伯特与埃罗图斯男爵赫伯特、以及暂时失去封地的科尔马男爵阿里奥伯特,他们与自己的部下随时可以上马作战,为了安全起见大家自吃完早饭后就是上半身的锁子甲挂身上。的确有些累,于是大家都是到处找地方坐下待命。
有些待命的战士不解于自己为什么要摆出一副行将上战场的姿态,漫长的远征终于抵达目标,难道欧塞尔的守军还能劫营不成?
忽然,很多战士讶异的发现,怎么会有大量骑兵向大营方向狂奔。
仔细看,那似乎不是自己人!
突厥马与高卢马在外形上即有区别
,罗斯骑兵在装束上更有显耀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