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教堂外的世界不再过分喧嚣,待在大厅的威尔芬坐立难安,他揣测现在的局面,说不定父亲的军队暂时退了下去。
不久,厚重的木门打开了。
留里克换了一身衣服,熊皮大衣披在身上,一条皮带随性地束腰,他没戴头盔,头顶依然戴着那顶黄金桂冠。
「罗斯王!」威尔芬愤然而起,仅仅是严肃称呼留里克的尊号,等同于将所有疑问和盘托出。
「你先坐下吧。」留里克一脸悠闲地摆手指示道。
威尔芬无动于衷。
「哦?显然你非常关注战斗的情况。」
「当然!」威尔芬面不改色,「你们与我父亲打起来了?结果呢?」
「他
战败了。」
留里克说得轻飘飘,威尔芬绷着脸下意识的无法相信。
「你不相信?」留里克直指大门的方向:「我可以让你去看看战场。朋友,你以为你父亲怎么败的?你好好想想,估计你已经想明白了。」
仅仅一个点拨,威尔芬全都懂了。年轻人攥紧拳头,勾着脑袋低语:「你们也算是真正的男人?是男人就该戴上盔甲全面搏斗。」
「也许吧。我就知道你会那么说。哼,战争不是斗兽场里一群野狗互相撕咬,我们都是人,人的战争应该更加聪明。看来,你还是太单纯了。我不说废话,跟我去看看战场。」
威尔芬还能说些什么,他早就被卸下武装,现在跟在留里克身后已然没有之前在「西部堡垒」时,与罗斯军诸贵族喝酒吃肉的乐呵劲头。
东岸是堆积一地的头盔、各色武器,西岸是躺得横七竖八的尸体。
勃艮第军主力并没有消失,他们已经在很南方的区域布置营地了,罗斯军站在已经堡垒化的凡尔登,可以清楚看到那边于河畔处出现的密密麻麻亮光。
威尔芬检视了战场,他推测此战欧塞尔军因各种原因死亡者得有一千人。
真是两军披甲执锐正面对砍,厮杀之际死亡一千人,可是需要两军狠狠砍上一段时间。
留里克在亲卫的护送下陪着「小狼」威尔芬审视罗斯的杰作,顺便告诉此人欧塞尔伯爵是如何溃逃的。
「你父亲的军
队像一群羊,因为受惊就开始到处乱窜。我的弓弩手没有杀死很多人,反倒是他们互相踩踏死了很多。听说你父亲是勃艮第第一大贵族,你是他儿子,你之前亲率重骑兵猛攻我的堡垒,我损失了三百个老战士。
我以为你父亲比你更强,怎料居然是这样……」
留里克是在赞誉吗?威尔芬实在乐不出来。前前后后折损了六千人,两个大贵族被杀,到头来换取的只是罗斯军的三百人伤亡。
威尔芬也不会向留里克坦露内情,所谓父亲军中的一批精锐其实是在自己手里,尤其是已经全部阵亡的亲卫队,那几百号战士都是身价不菲的重骑兵。
父亲手里也有精锐,只是构成兵力最多的就是普通步兵,那些后续招募的战士估计连护身的厚实皮革也没有。欧塞尔伯国地盘庞大,召集一万名步兵不难,难点在于给全军普及头盔和锁子甲。
威尔芬被困于罗斯军,他能亲眼看到这群「诺曼海盗」的真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