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儒略历的六月二十日,他们才正式启程。
来时的浩荡船队,规模缩减了一半。
因为一批娶了妻的年轻人,短时间内搭建了自己的木屋,接下来的时间,便是夫妻双双加固自己的房子。
一群来自诺夫哥罗德的女人融入到了新罗斯堡的社会里,在这里,科努松被奥托册封为“城主”。虽是如此,目前的罗斯人办事还是喜欢商量着来,大量年轻气盛的年轻人内心里并不完全支持这个科努松的治理。
终归大家面临的最大挑战,就是如何在新罗斯堡生存下去。
他们开始艰苦奋斗,对未来充满希望,唯有对半年后的寒冬充满忧虑。
好在他们还有着期盼,那就是三个月后,大首领的部族主力船队还会抵达这里。
再说了,新罗斯堡与母城罗斯堡又不是断绝的。
有五条龙头战船和十条运输船留在这里,只要新罗斯堡的居民愿意,他们向北就能抵达罗斯堡,向东就能抵达诺夫哥罗德。而且,理论上从新罗斯堡出发,前往两个地界的耗时基本一致。
而且,恰是新罗斯堡,也就是涅瓦河口对于罗斯人当前的战略价值。
既然大宗的贡品是分给参与行动的族人,少部分分给祭司。
这番远航到现在,已经有多达四百名族人留在了新罗斯堡,加之嫁入的诺夫哥罗德女人,如今那里的人口已经超过六百。
奥托缩小的船队仍拉着大量货物,乃至合计十一名的赠予儿子留里克的小奴仆。
仆人从小开始养,或许他们会因此变得永远忠诚。
奥托有些担忧,仆人的人数太多,只怕不是儿子能应付得来的。
至少自己基本满足了儿子的要求,之后要怎么做也是留里克的事。也许这对留里克也是一种锻炼,奥托如此想到。
船队的货物以粮食和皮革为主。留守的族人要把一些分给自己的贡品,赠予自己的父母。奥托也要把一批货物交给祭司们,根据约定,至少15%以上的货物要上交,以维持祭司们未来的生活。
长久以来,祭司们那十多人的吃吃喝喝,以及全年各种祭司的所有花费,几乎都来自奥托亲自带队的两次索贡远行。
时代变了!而奥托在茫茫波罗的海却浑然不知。
毕竟,奥托这次远行愣是耗费了多达两个月的时间!
说不思乡心切那是不可能的。
他希望早点回去,奈何货物太多,闹得全员划船仍不能带来更高的速度。他只能依靠南风与船桨的合力,他还故意贴近海岸航行,勒令部下警惕岸边潜在的波罗的人或是芬族敌人。他严禁船队在陆路岸边停靠,大家只有在无人岛休息的权限。
果不其然,他们在芬兰湾遇到了一小撮来自芬族的划着独木舟钓鱼的渔民。
具体而言,这番有趣的遭遇就发生在赫尔辛基位置的河流入海口之外海。
彼此没有爆发任何的冲突,那些芬族渔民见得龙头战船,旋即疯狂划桨撒丫子跑了。
他们逃跑,奥托此番也没有干一票的意思。只因自己的运输船是真的经不起风浪,结果最怕什么就来什么。
天降小雨了,即便如此,罗斯人仍旧竭力航行。
大家不得不保持强大的毅力,就在大家厌恶雨水的时候,就在奥兰群岛,奇迹般的找到了自己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