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是王,那些领主拒绝我回去。我是路德维希王子的部下,现在正执行王子的命令。感谢主让我遇到你们,倘若我晚来你们就死了。”
“是主的恩赐。”埃斯基尔赶紧划起十字。
汉堡伯爵不知说什么好,他是欣慰的,也确定了袭击者的确是有备而来。
话也说回来了,自己是北境贵族,埃斯基尔虽是圣徒,一生都在北境工作,如何在阿勒曼尼地区被贼人重点袭击还要必须杀死?
伯爵仍不能完全相信哈拉尔克拉克的话,因为太巧了,巧得像是阴谋。
事态终于稳定下来,一大群战士聚在林中休息。
有多达四十名敌人的尸首被收拢,死者被剥下了外套露出真容,透过其棕黄色的头发,哈拉尔克拉克的金发战士们都能确定死者不是北境人。
如此数量的死者证明了战斗是有预谋的,他们遗留下一些弓,地上捡拾到提一些箭矢,甚至还有搜到了一种特殊的花瓣——已经干燥化的火绒花。
经历一场大战,鲁莽的战士恋战导致遗失多条船,又有多人死亡,汉堡伯爵这番是说什么都不愿再走。
本来队伍到了夜里就要找寻多瑙河畔的浅滩登陆扎营过夜,疲惫的战士们不得不和哈拉尔克拉克的诺曼佣兵聚在一起。
随着接触的深入,伯爵的戒备快速消失。
且看那些持特殊圆盾的士兵,他们的盾上有黑色十字的纹章,每人脖子上也挂着金属或是木头的十字架吊坠。
这支军队其实就是圣埃斯基尔过去十多年的成果之一,他们是第一批改信的诺曼人战士,他们的存在证明了教士用一张嘴就能感化很多野蛮人。
哈拉尔克拉克并不见外,当篝火燃起,这老家伙就凑到汉堡伯爵身边,等待吊起的陶翁里面的麦子煮熟,趁机就来打听些事。
两支军队都是效忠于路德维希王子,彼此都想打听些新消息。
哈拉尔克拉克把剑深深插进松软泥地,带着怨气诉说自己倒霉的过去。他哀叹自己丧失了丹麦的王权,又被侄子霍里克背叛,现在只能投奔法兰克大贵族做佣兵。
“我因为皈依而被那些人驱逐,我为路德维希打仗,已经过去九年了,仍没有得到封地。我已经老去,也许就要死在这里……”
哈拉尔克拉克尽说着一位老战士的悲哀,他是真正的丧家之犬,且看他的亲信战士们也并不年轻。
不过这些战士都是十年以来砍出来的老战士,技艺不精的人已经死了,活到现在的家伙即便力量衰减了,杀人的手艺个个精湛。
汉堡伯爵即敬畏又蔑视,一个落魄的贵族如何得到尊敬?倒是此人是被罢黜的前丹麦王,他存活的事实就可利用。
伯爵故意问:“你为王子付出这么多竟没有得到封赏,这合适吗?你可以去讨要。”
“王子并未奖励。”
“也许……”
“你想说什么。”
“要不,你试着去北境。汉堡正是用人之际。”
“你在拉拢我?”哈拉尔克拉克确是稍稍犹豫,想了想还是摇起脑袋:“你忘了我,我还记得你,罗伯特。你不过是伯爵,而我至少也得是伯爵的封号。我无法做你的附庸。”
“但我需要你,尤其是你的这支军队。”
此言一出,哈拉尔立刻听出了大问题。他态度一变,突然问到:“你在提防谁?”
“我……这个一会儿再说。先告诉我,袭击者到底是谁。”
“也好。”哈拉尔遗憾地叹口气,“是洛泰尔的人。”
“洛泰尔王子?”伯爵也警惕起来,敬告道:“此事可不能妄言。”
“绝非妄言。你……你怎么不问我为何带着大军帮助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