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了头,其他人也都高举起酒杯。
这是一场属于男人们的盛宴,既然彼此都是亲戚、姻亲和结拜的兄弟,乃至千里迢迢跑来的贵客,本就没有繁文缛节的他们现在的表现更是随性。
留里克高举着酒杯,透明的杯子晃动着蜂蜜琼浆。室内因壁炉和油灯矩阵烧得足够温暖,他就着一身素白的衬衣,自由得随便系上几个口子,把胸膛的金色胸毛也露出一些。
其他人的表现也颇为相似,大家都是男人,现在正是畅快喝大酒的好时机。
"干杯!光荣是属于咱们的!今天我们不醉不休!"留里克兴高采烈道。
成桶的无啤酒花的麦酒、格瓦斯陆续搬运进屋,还有精心包装的烈酒和蜂蜜酒供人畅快享受。
今夜的留里克真是太高兴了,他喝红了脸,对着老父亲和老岳父说说笑笑,对着老朋友们挤眉弄眼。虽无劝酒文化,正在兴头的留里克可是频频高举酒杯,要求大家与王公痛饮一杯。谁人敢不给王公面子,即便是老奥托,他想不到长大了的儿子如此能喝,此乃真男人的标致之一,自己这把老骨头不可不作陪呐。
可怜的卡甘就被迫连着干了十多杯,有烈酒但主要还是麦酒。
苦涩而后味无穷的麦酒,在草原上属于珍馐。他身为草原之子,这番也带来一些草原马奶酒,虽说大部分都卖掉了,他特意留下一桶用于现在的场合。
醉酒的卡甘已经喝了个酒饱,明明上了精致的蛋糕和烤肉,他只是吃些覆盆子果干和肉片当做下酒菜,别的美餐真的吃不下去。
卡甘的脑袋仍保持着一半的清醒,只是看看整个屋子的人们,真是各个红着脸,多个男人因酒后燥热把上衣都脱了。
瞧瞧这群北方的壮汉,他们白皙的皮肤已经像是煮熟的螃蟹般成了红色,每个人嘻嘻哈哈还在喝酒,用着诺斯语闲聊。
卡甘猛然一拍桌子,借着酒劲那动作幅度不可谓不大。
留里克早就关注着卡甘,见其跟着大家痛饮心里颇为痛快。
这家伙现在拍桌子,是为了啥?
只见身材天生矮小的卡甘缓缓站起了,以极为磕巴的诺斯语向大家说明:"我带来了故乡的马奶酒,现在就让我的人进献上来吧。"
"是马奶酒?!快!快送上来。"说罢,留里克也敲打起桌子,见状其他人跟着起哄。
有些浑浊发白的马奶酒除了酒气,还散发着浓郁的奶香气。留里克往杯中倒一点蜂蜜,搅拌均匀后就是一款美妙的调制酒。他慢慢地品尝其中的韵味,又见得卡甘已经端着酒杯,晃晃悠悠向自己走来。
卡甘就坐在留里克方桌之前,如同做一番仪式般单独的右臂将酒杯举得高高的。
"留里克!他是我的好兄弟!我的父亲说了,要把我的小妹妹许配给我的留里克兄弟!兄弟,你看如何?!我的妹妹,做你的妻妾!今年,你可不能再推脱!"
卡甘的动作幅度极大,因对诺斯语了解有些,这番说辞也是众多单词勉强拼凑在一起。
"你妹妹?好啊!能与你妹妹联姻,是是我的荣幸。"
"哦?你不再推脱?"
"既然是佩切涅格可汗的想法,我何必推脱?还有,骏马之事"
"我正要和你商议。来吧!"说罢,卡甘**杯放下,在留里克面前方桌当众敲了三下:"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