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进入大殿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斯温内德瞪大双眼发出灵魂之问:“神像呢?去了哪里?”
摆放神像的台基还在,青铜神像已经不翼而飞了。
即便乌普萨拉人陈列的三神塑像并不大,甚至于一个壮汉即可轻易抱着移动,但是谁有胆子把神像搬离神庙呢?
突然,一个瞬间,斯温内德想到了一些事。
他气得咬牙切齿:“大祭司,还有你们所有的祭司?你们就是用这种方式阳奉阴违罗斯人,要把我放在不义的地位?”
这还仅仅是一个构想,随着部下将一块粗陋的木板拿过来,一切真相大白。
木板上是以刀子凿刻出了大量划痕,实为如尼文字书写的一封信。
信件的内容极为简单:“我们无法侍奉傲慢的罗斯人。我们将塑像、圣器皆带到森林祭坛。当罗斯人结束了他们的闹剧,我们自会归来。”
斯温内德在暴怒中,以及膝击,整块木板碎裂为渣渣。
信件的内容惊得在场的所有人,他告诉众人:“你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明白了吗?”
又有人战战兢兢询问:“大祭司他们……”
“闭嘴!”斯温内德手起就是一巴掌:“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这件事。现在都跟着我离开,我去会会罗斯人。”
却说那些祭司们,他们的确将大神庙的重要器具全部搬走了。地上没有留下明显脚印,基于事实做出分析,斯温内德觉得祭司们是搬着圣器于大雨时期全部离开。仔细想想祭司们要搬走的器具本也不多,最重要的是三座神祇塑像,其他的便是些金器银器。
甚至是祭司们的住处也被士兵勘察了一番,可见那些人离开之际带走了部分衣物。
他们仍然滞留下一批生活用品,可见撤离也颇为仓促。
斯温内德想不到大祭司会把事情做得如此之绝,固然森林中还有祭坛,这等完全拒绝与罗斯人合作的态度真的好吗?那些罗斯人可是狠起来连本家的祭司团体都来了一轮全灭,杀死祭司,他们不觉得是大罪过。
乌普萨拉部族的信仰之力某种意义上是瑞典地区最强的,可今日的表现,又仿佛他们的信仰力很薄弱。祭司团体守着圣树,事实地主动与毗邻居住的乌普萨拉民众分割,罗斯人大军进入内湖区并扎营建城邑,祭司们虽是方案罗斯王公的诸多要求,唯有任何的协商,就留下书信一封,带着圣器撒丫子跑了。
斯温内德对那群祭司失望透顶,莫不是部族掌控者一棵圣树与大神庙,罗斯人吃饱了撑的瞧得上乌普萨拉部族。他是这么想的,却不知留里克的真实想法。
颇为黑色幽默的是,即将抵达大神庙的罗斯军队,兵力虽然很少,衣着虽然非常华丽,士兵的构成非常微妙。
多年前的那场麦收季的寒潮,乌普萨拉部族糟了难。一些父母实在没办法,驱赶自己才十二岁乃是几岁的孩子,离开部族去梅拉伦人那里做乞丐讨口饭。
但凡能被罗斯大商人找到的乞儿尽数送到墓碑岛上,之后辗转一番运抵新罗斯堡乃至诺夫哥罗德。彼时十岁的男孩如今也过了十八岁,吃着罗斯人提供的伙食,接受军事训练,成为隶属于第六旗队的年轻战兵。如今,他们是故地重游,但灵魂已经归属了罗斯。
留里克华丽的队伍愈发逼近乌普萨拉大神庙,直到这个时候,意外被编入这支小分队的、出身自乌普萨拉部族的年轻战士,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扉。
士兵冒着被罚的风险,脱离编队跑至王公的面前。
“怎么回事?快到他们的神庙,紧张了?快归队。”留里克呵斥道。
士兵面无惧色,右臂拍打胸膛:“大人,曾经我就是乌普萨拉人。”
“哦?”
一番简要的描述真是令留里克又气又喜,他本人的确忽略了自己的军中就有乌普萨拉籍贯的战士,虽然离开故地很多年了,讨问一些情报合情合理。这位士兵指出乌普萨拉的祭司都很高傲,所谓守卫圣树便是神的使者,云云。
留里克不以为意:“如果只是这些,我都预估到了。你退下吧!你的汇报很好,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
乌普萨拉本地的祭司实在多余,他们的大神庙的建筑风格也无法让留里克满意。这番罗斯军队看到了那低矮的围墙,还有一座大门处矗立的卫兵。
留里克寻思着祭司们还有士兵当门将吗?定睛一看,发觉那就是先到的斯温内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