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战持续,罗斯丹麦联军坚决维持战线,固然也有伤亡,那几乎就是来自执意赤膊上阵的丹麦军战士。
留里克本人虽未参与锋线的搏杀,他就在锋线正后方,指挥撤回来的射手们对空抛射,又给后方的舰只发信号,令他们改为安装铸铁弹继续弹弓抛射。
箭失从未停息,箭如雨下还夹杂着致命的铁雹子,阵型过蜜的伯国军不但锋线在大量伤亡,脑袋也被砸得千疮百孔。
被高空坠落的铸铁弹砸中脑袋,就算戴着铁皮盔也得头骨碎裂。
完全没想到战斗变成这般倒霉模样,博杜安只能绝望地嗷嗷大叫。阵型过于密集,所有人像是挤在罐头中一般。诺曼军队背靠码头摆出半球形的防线,伯国军想要挤出一个突破口,奈何几番努力都被剑硬生生给戳了回去。
更悲剧的是军队已经开始退却,逃兵越来越多。
“不可退兵!所有的骑士约束部下,跟着我继续激战!”
博杜安的吼叫被喧嚣的战场淹没,他不知道的是,就在诺曼军队的正后方,还有格罗宁根男爵以及来自乌得勒支的十五位骑士,这些人已经站在自己的对立方。
留里克没有让这些人参战,他们组成的所谓尼德兰伯国军在伯爵亨利拿骚的带领下就是在观战,或者说阵线不崩溃,他们根本没有上阵的必要。
但他们站在这里,只要不是反对罗斯丹麦联军,就等于向博杜安开战。
零距离见到诺曼军队奇葩的战法,他们注意到了弗兰德斯伯国的重大灾难,那些战士正在大量死亡,反观诺曼军队简直没有伤亡。
甚至诺曼军队还有可观的保留兵力,那些头顶熊头的狠人令人敬畏以至于窒息。
随着留里克下达全新的信号,所有的箭失、弹丸、标枪的火力支援行动都暂停了。
并非箭失耗尽,而是乱战持续了一阵子,敌人已经疲态毕现,该是动用战术预备队给予致命一击的时刻了。
留里克勐地扭过头:“格伦德!”
“在!”
“带着狂战士从右翼阵线突出去!快速包围敌人的后方!”
“遵命!”
于是,身披重甲的一百余人纷纷站起来,他们不用圆盾,多是手持带斧刃带刺又有矛头的战斧投入搏杀。该武器与弗兰德斯军的日安棒有异曲同工之意,之后它更具杀伤性。
有战俘,又有手斧,更有宝剑。
另有额外的三百人加入狂战士,他们就是刚刚的射手们,以及剩下的常备军战士。
战术预备队多达四百人,他们从左翼杀出,对着毫无防备的敌人就是狂暴噼砍,如同一台绞肉机。
格伦德等所有狂战士,他们是真正的刀枪不入,敌人的矛变形了、剑弯折了,甚至斧头的木柄也断裂,丝毫不能伤及狂战士。
倒是日安棒的勐然以夯,可以让狂战士为之后退一番。可惜,个别的成功抵挡无法避免全阵型的崩溃。
像是钻入木头的楔子,弗兰德斯伯国军阵型已经被撕裂开来。
于是,后面的农夫兵以及少量骑士什么都不顾及拔腿就跑。
阵型内部的军队,已经遭遇诺曼大军两面包夹的打击,好巧不巧伯爵博杜安就在其中。
“大人!我们被包围了!”有骑士绝望大喊。
可怜的博杜安还能如何呢?敌人可是诺曼人,对于投降者的措施就是砍了祭天。
“继续奋战!上帝与我们同在!”
此时此刻,他只能如此绝望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