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克无暇顾及逃亡者,他要奉行大王留里克的命令,无论是杀敌还是杀死敌人的牲畜,但凡是敌人的东西,能带走就带走,带不走就破坏。
乱战中任何的口头命令都变得无用,无论敌人还是自己人都在呐喊,菲斯克遂以自己的作为给兄弟们做示范。
他在砍杀敌人拉车的马!
给敌人的马一剑,哪怕是割出一个伤口就够了。
法兰克人的辎重马车,马匹纷纷遭遇不同程度的打击。有的马匹受伤后立刻跪地抽搐嘶鸣,有的伤势不重竟然开始乱跑,譬如拉着一车货物一头扎进旁边的林地。
索布人奴兵有多达五千之众,他们看似兵力强大,事实证明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这并非他们就是真的劣等,实在因为大伙儿根本不想给法兰克人卖命,此番出战实在是不参与不行。
罗斯骑兵的砍杀引得索布人集体恐惧,他们等于让出了大量的法兰克辎重物资,尤其是大量军粮和搭帐篷的材料。
罗斯骑兵不费一兵一卒,就已经杀穿了眼前的索布人队列,他们的钢剑滴血,兄弟们还在继续推进。
反观整条道路,敌人已经跑了个干净,兄弟们追杀到森林也实在没意思。
菲斯克急令:“继续冲击,继续扩大战果!”
……
后方的动静热热闹闹,而前方的动静更加热闹!
一位尊贵的男人处在诡异的夹缝中。
大主教哈德博尔德听到了后方的嘈杂生,他可不觉得此乃敌袭,出于对信仰的虔诚,他对于军中的索布人也多有怜悯。
索布人整个部族已经皈依,针对他们收重税之类的事务是路德维希大王的事,哈德博尔德很关心这些人对于天主是否虔诚。
他本人在诸多年轻教士的陪同下,坐在吱吱扭扭的马车上护送着镀金十字架这一圣物。
“后面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不耐烦地随口一问。毫无减震系统的马车折腾得他臀部很不舒服,现在颇为精神疲惫,据说有敌情,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能让大主教精神好转。
没有人给他一个具体回答,甚至是护送他的整个法兰克重步兵旗队仍保持着镇定。
直到所有人都不能忽视后方乍现的骑兵。
整个重步兵旗队兵力多达近八百人,此庞然大物仅仅奉旨护卫大主教本人。
他们皆衣着锁子甲,又在躯干部位套上一层牛皮铆铁片甲。由于收到了国王路德维希命令,护送大主教的士兵也立刻披着重甲行军。
甲衣反射着金属光泽,他们的队伍也井然有序。
已经杀穿索布人队列的菲斯克见状,立刻横剑立马,须臾后续的罗斯骑兵纷纷停下脚步。
现在,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一方是煞气逼人、钢剑滴血的罗斯骑兵。
一方是披着重甲不明就里的法兰克重步兵。
但是,那矗立着安置于马车上大型黄金十字架太过显眼,菲斯克和兄弟们盯着此物眼睛都直了。
发动骑兵冲锋?不!杀穿那些家伙的辎重车队已经让战马耗费很多体力。
菲斯克旋即下令:“换弓!来点人,下马步射!”
杀红眼的菲斯克虽不敢继续冲锋,也敢站在这里列阵和多倍于己的敌人厮杀。
显然,在厮杀之前他们决意好好施展一番自己的箭失优势。
射击已经开始。
尚未反应过来的法兰克重步兵突然遭遇一些精准打击,他们缺乏防护的面部被尖锥箭簇击中,甚至击穿颅骨当即毙命。
直到这时候,法兰克军才将塔盾贴住自己的面部,他们也开始集体列阵排起盾墙。
箭失无情打击在他们的盾上,这些木盾纷纷被打穿,却也不能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