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这位狂人已经进入中部甲板,他决意带头冲锋。
不速这客从森林的虚掩中钻出来,不来梅简陋木墙上少数的巡逻者赫然看到这一情况。
法兰克守军大吃一惊,遂在慌乱中撕扯嗓子不断吼着敌袭,接着又是吹号角又是打鼓,只为告知所有人战斗一触爆发。
数以千计的人只是苟在城内的木棚里躲避严寒,索布人、法兰克人,留驻在新建不来梅城里的尽是残弱士兵,以及少量健康士兵负责看管安置此地的大军部分储备给养。
冻伤的人们在这里养伤,在之前战斗受伤的人们不得不在此听天由命。
有留驻的教士在此地安抚士兵的沮丧、抱怨情绪,并在新建的简陋修道院定期主持活动。
他们像是被遗忘的人,不过大王带着其他健全的兄弟执意北上,安置在后方的总人数多达三千的残兵,心里多少很窃喜。
他们窃喜于自己不必再硬抗寒冬继续进军。
那份窃喜现在已然化作恐惧。
拉开木门逃亡?不!冰冷的满是积雪的森林但是寒冷就是致命的,孤独的人会冻死,之后化作游荡野兽的食物。
“关闭城门!”
“不管你是谁!能拿得起武器的立刻站起来!”
“诺曼海盗来了!我们必须防守。”
其中养伤的法兰克老战士终究是训练有素,他们顾不得自己伤口复发的苦楚仍做着剧烈动作,在城内换乱的巷道奔走相告,只为告诉大家敌袭不是开玩笑。
广大残兵虽有疑惑,当他们听到伴随低沉鼓声而来的另一种低沉号声,听着皆毛骨悚然。
此乃诺曼人的号角,此地残兵更愿意称之为“来自地狱的声音”。
于是,更多的人站在简陋木城墙上,另有少量持弓者爬上简易塔楼。
无论过去有何恩怨、有何歧视,这一刻所有的守军面对的是相同的危险。
索布人能动弹的皆扶着短矛站起来,哪怕自己的脚趾已经冻断、坏死。
脸被冻伤的法兰克伤兵以布这面,再戴上铁皮盔套上一层锁子甲,乍一看去他们仍是精锐。
毫无疑问的是那些负责看守粮仓的两个百人队成为即将发生的防守作战的主力,两位百夫长早就被授权守卫不来梅,他们一正一副。本是遗憾于不能继续北上作战的两人,面对现在的局面,他们的遗憾更甚了。
因为,登陆的诺曼人兵太多。
橡木龙骨狠狠啃裂冰层,再狠狠啃在河畔淤泥里。
罗斯分舰队毕竟对这一带的水文状况太熟悉,此乃他们的第三次行动,很多人本担忧这次不能痛快打一场,结果法兰克人非常高调的让出一个机会。
头戴熊首装饰头盔的狂战士奋勇下船,老将格伦德带头冲锋。
他一边慢跑前进,一边高举着右手的剑,特别挥动一番令大家做好阵列。
他又吼道:“带战斧的兄弟,准备把敌人的木墙砍伐!紧跟我的步伐走!”
用砍伐的大木头勐撞木门,是破坏一般木堡垒的好办法。
未曾计划打攻城战但他们目测敌人的木墙也不厚实,那就用点力气直接“工兵拆墙”。
见得格伦德一伙儿率先冲锋,风头都被这些家伙抢了,气不过的阿里克在小船尚未抢滩登陆,就干脆带着双剑跳下冰河,硬生生淌着刺骨河水上岸。
他像狮子一般咆孝,高举着双剑以极为怪异的姿势奔跑,实为给身后的兄弟精神鼓舞,乃至最为重要的确立进攻方向。
阿里克的身后是一些第一旗队的百战老兵,另有一大群临时招募的萨克森仆从军。
老罗斯人、瑞典人、丹麦人和萨克森人,最初的登陆者有近八百名,他们有着统一的称呼——诺曼人。
这些人冲刺速度太快,完全没有遭遇敌人阻击就完成对桥梁的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