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不来梅废墟,后续的道路已经非常顺利。
令他们错愕的事平整的罗马大道虽开始变得愈发弯曲,道路上开始出现大量被冻硬的尸体。
战士们看到白绒绒的雪狐在啃食尸体,狐狸见有人来又麻熘得逃走。
随着冻僵死尸发现得越来越多,菲斯克完全确定法兰克军已经彻底战败。
终于,他们途径了一座森林木堡,堡垒上飘扬着罗斯旗帜。
战士们军心浮动,菲斯克急令:“所有人,把我们的旗帜亮出来,确保没有误会。”
他们找来一些木棍,或者就是缴获的短矛,将小面积的罗斯旗帜挂起来,骑兵队堂而皇之地通过堡垒,与迎过来的战士们相会。
如此,在外征战已经处在始终状态的骑兵队突然出现,菲斯克得到的并非友军的欢迎,反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嘲讽。
“你们跑到哪里去了?你们完全错过了大决战。”
“兄弟们已经杀疯了,你们却在神游。你们就等着大王生气吧!”
……
话语说得菲斯克好似做错了事,他旋即反唇相讥:“这是敌人的堡垒吗?你们已经在这里生活。现在你们好好看看我的队伍,我告诉你们,所有的马匹背着的麻袋,里面都是亮闪闪的银币。国王不会苛责我,只会称赞。而且……”
他本想说自己俘虏的路德维希,现在想想算了。
骑兵队选择加速,因为距离冰封易北河已经很近。
却说大战之后联军打扫冰面上的战场,所有战死的维京人皆被火葬,战死者的骨灰尽量被分门别类的回收,只为日后葬在新罗斯堡的“赫蒙瓦尔哈拉”公墓。
来自多个族群的维京人组成联军,他们在留里克的统帅下装备最好、战斗素养、各兵种配合也尽量做好最佳。他们是有备而来,留里克也成功预判了敌人统帅路德维希的战术,维京军队的损失很少,但联军整体仍旧死亡了三千五百人。
有直接战死、有事后伤重死去。死者大部分是缺乏训练的萨克森农夫兵,不可否认的是因此战很大程度是萨克森族群“血债血偿”的复仇之战,来自各个村庄的难民构成的萨克森军打得如疯狗,装备窳劣却不畏牺牲。
他们的确付出了非常惊人的损失,但在战场上很意外的没人关注这个。因为大英雄维杜金德血脉后裔、萨克森公爵柳多夫即便负伤也在继续作战,战士们的英勇行为得到北方教会圣人埃斯基尔背书,这场大战有着无与伦比的神圣意义。
国仇家恨、信仰加持,乃至一个非常简单的逻辑之“我们一旦战败就会被法兰克人报复性灭族”,萨克森人以3%的死亡率,与维京盟友一道取得胜利。
直到他们打赢后才终于意识到自己遭遇的非常恐怖的损失,想想令人后怕。
所在战败者的一方,被剥下的法兰克军甲衣和军械堆积如山,他们的后勤物资也全部被缴获。
法军败得极为彻底,甚至连作为俘虏活命的机会也没有。
冰面与林地到处是法兰克军尸体,死尸懂得僵硬终究也要处理。
该如何处理敌人的死尸是一个问题,但己方的死者必须妥善处理。
作为胜利者的萨克森公爵柳多夫绝不会劳烦盟友为自己处理后续事宜,他手头还有近千名之前俘虏的法兰克民众,现在这些人正好带上工具在雪地上挖坑。
柳多夫选择在汉堡城本部一块土质比较松软的地方设计为战死者的公墓。
战死的萨克森人本该按照传统并结合天主教的礼仪,尸身被洗净后穿上体面的衣服,之后浑身裹上麻布安置在木板拼成的木棺材中,安葬在挖掘好的土坑。这一过程全城要有牧师见证,并以拉丁语诵读一段经文。
特殊情况事情必须简办,俘虏被迫挖掘一些平直的壕沟,战死者被直接平放其中后集体填埋,罢了再在地面上安置大量木质十字架。
埃斯基尔一直在见证安葬的过程,他的心情很不好,加上天气寒冷他竟大病一场,而今只好待在汉堡城内静养。
他甚至觉得自己病倒是遭到了上帝的惩罚,只因这场大战本可以避免,作为圣徒的自己非但没有阻止战争反而诱使决战爆发。
柳多夫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一星半点的罪过,法兰克人为了战争宁可冬季远征,这种穷兵黩武作为就是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