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罗斯堡有着得天独厚的水利优势,涅瓦河两岸可以改造为燕麦田,也是天然的放牧场地。从主河道引出的渠道为城市提供了唾手可得的水源,渠道之水更是推动起木轮水车,水力磨坊越建越多。
农业生产基地在环尹尔门湖地区,大城诺夫哥罗德是也。
新罗斯堡是王室所在,也是东方最大的经贸中心。
即便国王和远征的大军没有回来,大祭司露米亚仍要照例举行开航祭祀。
祭品是驯鹿,由于此乃全王国最大的城市,新罗斯堡的开航祭祀意味着此地的商业活动全部开始,所有人不能容忍仪式寒酸。
由于不可僭越的原则,宰杀一百头鹿祭祀原则上并不会破坏王室鹿群的种群规模,但那时新王登基大典或是国王宣布发动灭国战争时才配进行的祭祀。
露米亚打了对折,五十头鹿被壮汉迁到涅瓦河畔。
即便头戴高大的鹿角盔,她仍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女人,恰是如此她显得更加神秘。她拄着历代罗斯大祭司相传的宝石琥珀木杖,竟命令自己的女儿手持镶嵌宝石的短剑,挨个刺杀被壮汉牢牢控制的鹿。
维利卡已经过了八周岁生日,她是罗斯与养鹿人的混血,拥有着来自北欧和北亚的双重基因。
留里克很喜欢自己的大女儿,她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也因为是长女容易令父亲疼爱。最重要的,她命中注定是下一届大祭司。
乌普萨拉大神庙的大祭司是科文人露米,罗斯堡的“宝石”大神庙就必须由维利卡极其血统后裔继承。
即便她只有八岁,重要的仪式必须参加。她履行着副祭司的职责,哪怕工作非常血腥。
杀死一头比自己还高的鹿,一开始确实非常可怕,随着被母亲强迫做了多次后也就释然了。尤其是被母亲如此苛责:“当你父亲还是你这般年龄,不但敢于杀鹿,更敢于将鹿肝剖出。你必须向所以人证明你的合格的大祭司。”
一时间涅瓦河两岸挤满了人,甚至是高大城墙上也满是围观者。
屠鹿现场规模很大,他们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一个刺出亮白的短剑,接着红色的浆液流入满是浮冰的涅瓦河的激流中。有的老家伙对小小的维利卡品头论足,尤其要对她的血统故意探讨。
维利卡并非纯血老罗斯人,在老家伙们全部故去前,针对混血的暗中讨论永远不会消停,却无人公开抨击血统问题,因为她是国王的大女儿!
更多的人渴望看到小小的维利卡能从容完成祭仪,遂当她每刺杀一头鹿,皆能引起数以千计的围观民众热烈欢呼。
涅瓦河正在流凌,当碎冰排出后航行完全恢复。
大祭司露米亚一样在主祭奥丁和弗雷,因本地斯拉夫民众和泛芬兰民众的习惯,此次祭祀一样算是祭祀拉多加湖神与涅瓦河神。
人们得以安心,仪式之后祭品之鹿即刻被剥皮割肉运输到市场销售。
现在,抢购“开了光”的鹿肉又是春季的潮流,新鲜鹿皮立刻流入本地的皮革作坊。
甚至是鹿骨也被留驻的芬兰苏欧米人捡走,只为制作成扣弦的扳指,由于取材自祭品使得人们坚信这种扳指具有罗斯丰收神弗雷赋予的魔力,持弓猎人将百发百中。
那可是五十头鹿的祭祀!现在王室的御用仆人养鹿人(拉普人已经繁育出庞大的皇家鹿群,盛大祭司由此庞大祭品用度已经是常态化。
人们坚信他们对于诸神更加虔诚,今年的生活会更好。
大神庙由此讲究终究也是罗斯部族的传统,来自于梅拉伦部族的造船世家霍特拉家族,始终有着自家的祭祀习俗。
近海捕捞渔获堆积一大筐,鲱鱼已经死了,腥臭的鱼又全部倒进了海里。这种堪称行为艺术的举动就是一种对狂暴海神的献礼,家族管理着新罗斯堡分支的卡尔·霍特拉森操办了这场仪式,接着继续他们伟大的工程——海上君主号的船壳建造。
当冰层全面解冻化作密密麻麻的碎浮冰,各地都要进行开航和祭农神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