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理上,亨利拿骚已是萨克森公国的附庸。过去这个小男爵是来茵高伯爵附庸,而今,整个拿骚男爵领已经化作尼德兰伯国飞地。
亨利拿骚的计划是回到老家后,将人数本就不多的父老乡亲们组织起来以宣布他家族的升级,之后再做一番人员的调配。最终,拿骚村依旧会保留现在的名字,只是对于留守此地的人们而言,一切都变了。
留守者,必须支持一些外乡人的入住。
舰队离开科隆,又默默地离开波恩。
此乃蓝狐第二次进入欧洲腹地,上次一别已经过了好多年。上次的旅途走的是威悉河线路,在抵达河流上游后转陆路走了一阵子,这才拐入美因河,继而抵达来茵河,在抵达上游水源地赖歇瑙湖后又走一段陆路抵达多瑙河,最终抵达雷根斯堡。旅途虽然非常曲折,倒也清楚看到了法兰克人的风土人情,使得过去的那些传说立刻变得清楚起来,并给罗斯的84年战争提供了第一手情报。
蓝狐就是公开的探子,他已经知道的太多,而且手握一支军队实在不好惹。
亨利拿骚与罗斯王留里克算是不打不相识,之后又神奇得有着很好的私交。
“仅仅因为我是拿骚男爵。拿骚,留里克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
亨利无意多想,罗斯主力军已经离开,然大量丹麦人要涌入西部海岸,建立一个全新的杜里斯特,更名为鹿特斯塔德。
老家拿骚是嵌入内陆、陷入两强争霸的焦灼点,他觉得自己不太能保持着祖先的家园,移民到弗里斯兰这一滨海低地逃离是非之地是聪明之举。老家当然不能平白无故放弃,这是自己不会再设立贵族去管理它,除非用一些谋略。
武装货船的船艏站着两人,现在正是春风拂面,两人心情很不错。
“已经过了波恩,接下来是我们罗斯人从未到过的河段。”蓝狐不禁慨叹。
亨利拿骚憋着千言万语,他先指着河面:“这条河,是法兰克人的父亲,还有一条河,是他们的母亲。”
“哦?还有这种说法?”
“来茵河是父亲,摩泽尔河是母亲,可是,我们拿骚人不是法兰克人。我的祖先被他们统治被逼无奈,现在,至少对于我们应该拥有更好的未来。”
亨利话里有话,蓝狐似乎明白了一些。
“不过,如果船队抵达美因茨,我对那里就有些熟悉了。我去过当地,甚至知晓最终抵达雷根斯堡的陆路、水路”,我的头脑很好。
“哦?”亨利有些讶异,“早就听说过你曾有意见路德维希,你被他拒绝了。哈哈,现在那个男人无法再拒绝你。”
“呵呵,他羞辱我,我也不必再敬重他。我看你也一样,你也不敬重他。”
“路德维希战败了,搞不好……他的王国会被洛泰尔肢解。”亨利仍是故意这么说,语气也放得舒缓。
“你……到底想说什么?”蓝狐不得不谨慎反问。
“到时候我们怎么办?萨克森和我的新临定可能会面对中王国的进攻。”
“不用担心,北方的勇士会让那个洛泰尔痛哭。”蓝狐一脸不以为意。
“那么,拿骚怎么办?你要建立的据点又该如何?”
“他们敢!那就战斗!”蓝狐现在明白过来,原来这个亨利是要利用自己的罗斯军队,帮着他镇守住老家。他轻轻笑出声:“我能猜到你担心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