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代湖最大规模的返乡潮就是现在,也许数以千计的年轻人与青壮年错过了秋收最繁忙的时间,以至于家中女卷不得不亲自上阵,并花钱雇佣一些斯拉夫人麦客来做事。
探险者们都很精明,面对着堆积一船的皮货,赶在入冬前直接卖到新罗斯堡就能赚取更多,获得收益怎么想都比单纯种地要好不少。在很多平凡人看来,家里有一定余粮就够了,更多的财富当以金币、银币的方式保留下来。
钱币再去购买各种生活用品、工具,以及武器。
因为家里男孩们正在茁壮成长,女孩们也快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为儿子置办武器是父母的义务,给女儿准备华丽的衣服再出嫁一样是义务,他们不清楚输入型通货膨胀的概念,只知道比起十年前,当前手里握着大量银币却不能再在繁华的新罗斯堡购买更多东西。
各方面都需要开支,现实实在逼着人们想办法提高收入。
作为男人,要么继续在东方打猎,以求抓不到珍惜动物剥皮换钱。
要么就以罗斯人屡试不爽的手段——发动掠夺战争。
还滞留在大湖畔的人们分明是想趁着初秋阴雨季节前再捕猎一番,这种人多半不为家中种地事宜发愁,或者说这种人对种地本就没有太大奢望。
整个罗斯部族的大移民是众望所归,以为到了温暖新世界所有渔民摇身一变成为农民也不现实。有的人就是喜欢自古以来的渔猎生活,他们将土地租给斯拉夫人或是同族罗斯人,在收获时收取一部分麦子,其余任何的事情皆不过问。
人各有各的追求,当一切尹始,土地兼并的情况就已经悄然出现,不过现在这一切仅仅是小打小闹,尚且作为同族之间好说好商量的租赁,一切与在北欧老家的租赁事宜还没有本质区别。
若论谁是王国最大的土地主,莫过于留里克本人。
今年与往年一样,从播种到收获,乃至中间时期的灌既作业,留里克将工作外包给了诺夫哥罗德白树庄园的农民们。
他们都是王后的娘家人,是最早臣服的斯拉夫人,靠着这一层关系,他相信这些人会好好干活。作为交换,麦客在春耕秋获的农忙后按照契约的比例得到属于自己的那部分粮食。
王室的王田用以供养常备军开支,再拿出一部分提供给位于诺夫哥罗德的学校,给受教育的孩子提供每天一顿的免费食物。
但这些农业收益产生的附加值实在太低,真正能应付王室与国家机器正常运转的,仍是各种手工业品、盐、金属器具的交易。
靠着工农业剪刀差从普通农民手里换取余粮是顺理成章之事。
王室的造纸厂、印刷厂、制衣厂、大铁厂、三大造船厂、铁匠联合体、北方石矿、北方铁矿、酿酒厂、玻璃厂、肥皂厂、驯鹿养殖联合体,这些高利润机构尽在留里克掌控内。相当于“职业经理人”存在的亲信们不是同族远亲、直邮,就是外戚与血亲在管控。
任人唯亲在这个时代绝非有问题,恰是靠着血缘、姻亲作为纽带,留里克对于这一切建立起一套层层负责的金字塔型管理结构。公平的说这套管理制度基于当今时代很粗犷,至少管理框架已经建立,看起来不会有大毛病,任何的小问题在罗斯杜马开会讨论修修补补也就可以了。
这些五花八门的工业联合体供养了大量人员的同时,工厂需求更多原材料,更促进了更多人就业。人们在掠夺粘土泥浆、木材、石灰,尤其对木材的掠夺使得一片又一片的荒地诞生。
因为当秋收开始,所有人都该认真考虑过冬燃料问题。
在尚未挖掘褐煤的当下,木材就是唯一的取暖燃料,而罗斯普及的有烟囱式木刻愣使得家家有壁炉,更为促进木材使用。
于是,依靠伐木、噼柴对外销售成品柴火的人越来越多。
干这一活计的不是斯拉夫人就是芬兰的苏欧米人。
今年,公元842年秋收季,有这样的长船离开芬兰伯国的贸易港赫尔敏基。
那是芬兰人从新路斯堡的造船匠手里订购的大量传统划桨长船,以及特别订购的标准货船。
芬兰伯国是新罗斯堡与旧罗斯堡两地造船厂的重要客户。现在王室订购的海上君主号下水海试一切正常,当王国打遍波罗的海无敌手后,王国暂不需要斥巨资添置新舰。
哪怕是劳苦功高的阿芙罗拉号已经一身伤痕,她作为最初战舰依旧作为海军训练舰在波罗的海游弋。
不同于南方温暖海域,能在海水很澹、气候太冷的波罗的海生存的诸如藤壶、船蛆、贝类少之又少,船底寄生物的问题目前根本不必考虑,使得早期建造时间略显仓促的船只依旧可以航行。
芬兰伯国订购划桨船与货船,这些船只在战时是战舰更是运兵船,现在清一色化作货运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