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本地贵族,贵族死者多数不会被家人焚烧成灰,高贵的身体伴随着大量随葬品就在公墓埋葬。
不过即便贵族也鲜有多么高贵的陪葬品,最高贵的莫过于人殉,这种极端的陪葬品倒也罕见。
没有人敢于破坏墓葬,祭司全体一直守卫者神圣的祭坛与神圣的黑色坟墓。
他们是一众早已见惯生死的神职人员,今年与往年一样,越是严冬越要主持大量的葬礼。
相对于斯摩棱斯克的安静蛰伏,卡廷森林中的格涅兹多沃祭坛又到了热闹的时期。
抛开大规模的葬礼不提,祭司们也必须开始准备今年的冬至祭祀。
就在这样的节骨眼,罗斯远征军已经兵临城下。
仁慈?
不!
罗斯大军所到,要的就是凶狠。罗斯军就是要一记重拳打开局面,最好第一拳就把对方打懵,从而问问把持着战略主动。
这第一记右勾拳已经打了出去,目标就是森林中的格涅兹多沃。因为大祭坛其实距离第聂伯河不远,其位置在于河道右岸(当前的北岸,罗斯杀过去的确是“右勾拳”。
要找到格涅兹多沃简直轻而易举!哪怕即便是多次劫掠的佩切涅格盟友也不曾深入如此之境。
倒是军中有着里加湾来的丹麦裔老家伙,曾经他们是以瓦良格商人的身份流窜到斯摩棱斯克兜售商品,从而从当地人手里买来长相不错的男孩女孩向南方的罗马帝国之赫尔松城(今塞瓦斯托波尔输送。
漂亮的女孩会被养起来,之后变为歌女侍妾一路被罗马商人转送至君士坦丁堡卖出更好价钱。
而漂亮的男孩或是作为小厮,或是惨遭阉割成为特殊的侍从。
里加湾来客无所谓那些孩子的最终结局,反正从其父母手里轻易买来,对于那些家伙,显然盐比孩子的未来更重要。或者说当一个家庭的孩子重极多多,且年幼的孩子面对任何一个冬季都可能抗不下去而死,父母也就不太珍惜了。
如此虽无战俘做向导,里加湾的“老炮儿”能清楚的凭着记忆帮助罗斯大军找到大祭坛正确的所在。
“他们可能不是很富裕,但祭司的住处的确有着一些金银。当地有着大量人口,大王若痛下杀手兄弟们真的敢干。如果大王要俘虏他们,您也会得到大量的奴隶。”斯特坎德如此向留里克汇报。
留里克不得不思考一个,自己究竟是以雷霆手段冲杀而去,还是试图以温和的手段将之招降。
“呸!敢于组织大军打我,基本导致臣服于我国的波洛茨克人族灭。斯摩棱斯克必须付出相同的代价。打吧!他们不仁我也不义,反正很多人已经说我是杀伐无度的暴君,已经如此了,我又何必再在意?”留里克稍稍想了想,没有太过于纠结,决意就再做一次暴君。
对于格涅兹多沃,灾祸来得毫无征兆。
留里克将命令传遍全军,所有旗队、所有同盟部队,所有的指挥官与所有的战士,大家得到了完全相同的命令——毁灭斯摩棱斯克人的格涅兹多沃祭坛,随意你们抢掠、随你你们俘虏、随意你们纵火、随意你们破坏。
他会六千人大军的战争破坏做了合法性背书,渴望战争的罗斯联军战士们无不欢欣鼓舞。
他们穷一些无所谓,能抓到大量战俘也是好事。
罗斯人、尹尔门斯拉夫人、里加湾丹麦人、拉脱维亚人、芬兰人、佩切涅格人、基辅人,构成罗斯联军的五花八门人员在此共襄盛举。每个人都是机会均等,罗斯王许可大家自由劫掠,禁止友军之间争抢。
罗斯王极为公平也极为高贵,他竟宣布自己不会参与劫掠,意味着“战利品上缴一半给国王”的传统在当前行动不存在。
罗斯王留里克也将与普通战士一样参与劫掠行动中。
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于是,大地在震动,首先遭遇袭击的是在冰面上试图钓鱼的村民。
钓鱼者只是见得大量黑影在宽阔的第聂伯河冰面移动,直到被利箭射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罗斯军高扬着旗帜,战士们纷纷将染成蓝色的羽毛插在头顶,他们纷纷换上甲衣,罗斯本部的常备军、公民军都套上缝着蓝布条的罗斯战袍。
那些里加湾来客与草原人,各自的衣服也极具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