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只是七杀门中一个微小如尘埃的出令者。裴风知道小倩是七杀门派在自己身边的一双眼睛。对这样一个人，他本不该生出任何感情。

总舵的密室内，裴风无意间在小倩面前露出了一个破绽。当时那一瞬间他对小倩起过杀心。

杀了小倩，他便能将自己伪装成蛇谷中人。而不杀小倩，这个障眼法就不可能骗过七杀门高层的眼睛。裴风深知，在度劫修士面前，小倩完全没有秘密可言。

小倩也想到了这一层，其实在密室里，两人关于蛇谷一问一答之后，小倩也感受到了被杀气包围。

可最后，裴风还是心软了。他没有动手。

事后，裴风为自己的心慈手软后悔过。当年的通幽谷灭族惨案与三门九舵脱不了干系。甚至自己的追杀令就是出自九舵。他没有任何理由对敌人心慈手软，他的妇人之仁有可能会将自己推入深渊。

但他当时就是下不了手，他实在无法违背自己的本心。可小倩终究还是死了。因他而死。

直到传讯笺里的小人彻底消散后，裴风才看破此事。其实从他第一天找上小倩起，小倩的灭亡就已经注定。

要么死在自己的手中，要么死在七杀门的手中。

“有几句话婉馨让我带给你。”

“兰堂主请讲。”

兰若云斜了裴风一眼，“叫我九娘。分不清楚哪边亲吗？”

裴风尴尬一笑。“叫习惯了。”

“婉姑娘说，你若回去交令可能会遇到不测。”

裴风微微颔首。他明白，杀那个巫族老者的事必然也败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