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对不起了,我,我家有老母在堂,我若死,谁人能为她养老送终?”
再下来,那些本就战栗和意志动摇的人,也厚着脸皮在陈说自己的理由。
“走吧,走……”
李子玉却淡淡一笑。
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他来说,留或走,似乎都是一种人性的常态。想留的,他也不再劝着他们走,想走的,他反而还抱以微微一笑。树倒尚且猢狲散,何况是人?
愿意留下的人,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有的,还向那些撒腿就走的人,吐了口唾沫。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该走的,都走了。平江城南门的将士,呼啦啦地去了一半。
“众兄弟,听我令,敌必又想以强弓硬驽来压制我等,大家伙且紧靠垛口,小心避让,伺机往城下扔石头,扔滚木,能扔的东西,都扔下去。我就不相信,会砸不死他们几个!若敌将登城,只管拿刀去砍,拿枪去搠,我等总是居高临下,以一当十,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