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呵呵地说道:“请于少保吃饭,当然是我等,怎么敢叫你等?你这一路走来,满大街都是熟人,想快,也快不起来吧。”
于谦对他话里的讥讽丝毫不在意,只是温和地说道:“简斋兄,你我同科,又同在谏台多年,叫我字即可。”
“那不行。京师里内外,谁敢不叫你一声于少保?”王文坐在座位上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示意于谦坐下。
“随你了。上回我们大吵一架,还以为简斋兄要跟我割席绝交了。”于谦不客气地坐在对面。
“呵呵,以前在谏台,我们吵得还少吗?要不是你身形雄壮,实在打不过,老夫早就跟你打过几回了。”
王文站起身来,给于谦和自己各斟上一杯酒水。
“你家于七在外面?”
“是的。”
“他是精细人,有他在外面看着,我信得过。不过这些日子,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都盯着那件大案去了,没工夫来听我们的墙脚。”
王文坐回到座位,放下酒壶,举起酒杯,隔着桌子遥敬于谦一杯。
于谦没有做声,举起酒杯对敬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
“节庵,你对前些日子那件大案,有什么看法?”
“骇人听闻,丧心病狂!”于谦毫不迟疑地答道。
“你说,会是谁做的?”
“锦衣卫查了近一个月,查到里面有瓦剌也先太师的手尾,也有南方白莲教的踪迹,还有两淮运河新近盛行的拜香教的书信往来。只是慈悲寺的知客僧和关帝庙的庙祝,都死了,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