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都坐下!袁忠,今儿泡白茶,福建进贡的白茶。”
“是殿下。”袁忠在隔壁快活地应道。
李东阳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谭纯却是有些拘谨,只坐下半个屁股,低着头,不敢说话。
朱见深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皇祖母塞进来的新同学。
他叫人打听过,这位谭纯年仅十岁,是第三代新宁伯谭裕之子,却是小妾所生的庶子。
谭裕前月因病过世,没有嫡子,只有谭纯这么一位庶子。
按礼制,当由谭纯袭爵。可是谭裕弟弟谭祐勾连几位京官御史,上疏攻讦谭纯生母原是秦淮河的歌伎,身份卑微,还不守妇道。
话里话外说谭纯不是长兄的亲子,不配袭爵。所以新宁伯之位,当由他谭祐袭受。
豪门恩怨,戏本从古到今都差不多。
偏偏谭裕之母,第二代新宁伯谭璟的诰命夫人廖氏,也是邹平县人士,与孙家有亲,此前一直与皇祖母走得比较近。
廖氏虽然嫌弃孙儿之母卑微,但是不管如何,孙儿终究是自己的孙儿,况且那不是嫡子的谭佑给她的亲儿带上一顶绿色的帽子,这怎么能忍!
于是廖氏找上了皇祖母。
可惜时机不对,皇祖母现在是蛰伏不鸣,一切都要低调,然后一甩手把这件事连同这个可怜的勋贵后代,塞给了自己。
皇祖母,你这是有多看得起我啊!
“志忠啊,不要拘束,我们这个破学堂,也就是个草台班子。酆老夫子凑合着讲,我们也将就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