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郭登拜见太后!”一位五十余岁的将军,身穿甲胄,躬腰作揖。
“今日是郭将军入值南内。”隔着轿帘,孙太后淡淡地说道。
“是的太后,此一季是末将入值南内,拱卫上皇。”郭登答道。
“你是勋贵忠良之后,曾经在正统年间奉命从征过缅甸。公忠体国,老身是信得过。太上皇的安危就托付给你了。”
“请太后放心,末将定会拱卫上皇安危。”
“那就好,走吧。”
到了南宫城二道门,郭登恭送孙太后一行进去,转身离开后对左右心腹轻声道:“我后背都湿透了。太后言辞,比麓川大同的刀箭还要犀利啊。”
轿子一直抬到洪庆宫门口,朱祁镇早早地带着钱氏在宫门迎接。
孙太后下了轿,朱祁镇和钱氏连忙上前,躬腰作揖。
“儿臣/臣妾见过太后。”
孙太后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看了看旁边的大树,喃喃地说道:“一叶落而知秋。现在树叶纷落如雪,竟然已是深秋了。”
朱祁镇和钱氏对视一眼,心中有些忐忑。母后这是怎么了?
孙太后一声不吭,径直向崇质殿走去,朱祁镇和钱氏连忙跟上。
到了偏殿坐下,孙太后等周氏等嫔妃带着皇子公主来见过礼,挥了挥手说道:“今儿老身和镇儿,皇后有话说,你们先退下来。”
周氏举目张望,欲言又止,就是不愿意离去。
“周妃,老身知道你想什么。深儿活得自在得很,能吃能睡,每天早晚围着仁寿宫跑十几圈。酆老夫子说,他那体格,起码能活个七八十岁。你这当娘的,不用多牵挂。”
周氏又惊又喜,脸上挂着泪珠,向孙太后行了一礼:“臣妾谢太后照顾深儿。”
“他是你的儿,也是老身的孙。下去吧,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