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见深一行人离去,掌柜砸吧着嘴巴,轻声说道:“得赶紧跟东主写份信,请他注意着点。这位小官人要是进了我们这行。那就是老虎进了羊群。”
旁边有位伙计不在意地说道:“掌柜的,没有这么邪乎吧。”
掌柜指着朱见深背影问道:“你这么大的时候在干什么?”
伙计想了想,老实答道:“光着屁股和泥玩!”
“呵呵—呵呵!”掌柜冷笑几声,不再说话。
伙计也听出意思来,脖子一缩,不敢再说话了。
走了二十几家铺子,朱见深问怀恩,“你在天津卫有些时日,知不知道这里怎么征税?”
“回殿下的话,天津卫课税分两种。一是在码头上征税,按船只大小,载货品类和多少抽税。”
“还有一种就是关市课税。御史衙门把市面上所有的货品,粮食糖酒、棉麻丝绸、衣服鞋帽、陶瓷纸墨、日杂药材,一一列出,林林总总大约二百三十余种。以此为基础,制定收税则例,按比课税。”
朱见深点点头,看来镇守内官也肩负着监督课税征赋的职责。
“怀恩,你知道天津卫转运的货品中,哪些是大宗?”
怀恩想了想,答道:“粮食、棉花棉布、丝茧绸缎、盐和茶,这五种占转运的八成以上。”
朱见深摇了摇头,很老成地说道:“乱,太乱了!即无定制,又无良法,漏洞多多,鼠虫横行。上下其手,瞒上欺下。”
“这钱税收上来,权贵的原路返还,只分百姓们的钱,三七分成,他们拿七成,国库入三成。”
怀恩脚一软,身子往旁边倒,乐礼和方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殿下,小的,小的从未有过贪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