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们这些人看着家财万贯,人云亦云什么富可敌国,其实就跟那水里的浮萍,飘浮不定。家里的财货,都是替别人保存的,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散了去。”
吴良喟然长叹道。
“是啊!”贾善心有同戚,“这世道,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这些商贾安心赚钱,无忧享用啊。人家说富不过三代,我们要是一不小心,富不过三年。不甘心,真是不甘心啊!”
“不甘心!”
发了几句牢骚,两人还是回到现实里,说起正事。
“我们拜托工科给事中和几位御史改纳粮开中为纳银开中的上疏,皇后那边帮忙敲敲边鼓,成功机会能大些。”
“嗯,此事朝中争议颇大,没有那么容易通过。能得一分援助就多一分援助。”
吴良看了看贾善,有些疑惑道:“贾兄,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我在想,这位镇国将军南下,唱得到底是什么戏码?”
吴良的心思也被贾善提起。
“这位镇国将军,不是凡人啊。自从到了淮安后,就没有安生过一天。先是打着祭祖的旗号,逆淮河而上,到中都凤阳皇陵祭拜。”
“实际上呢,随行的州县官员说,一路上都在考察淮河河工,急得河道御史老洪,吓得差点跳河。”
“回来后还不安生,除了沿着运河一路勘察,居然还窜到盐城等地,暗访了十几处淮东盐场。听守备府的老陈说,镇国将军暗访时,居然遇到六伙私盐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