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善一脸不敢相信地说道:“盐枭私贩,都是拿命搏钱财之人,官兵都不敢直面其锋芒。听老陈说,那位殿下不避反进,号令护卫校尉以予剿杀。”
“真的假的?”吴良不敢相信。
“老陈的侄儿带着亲兵队扈从伴随,就在旁边看着。他侄儿和亲兵队都看傻了。那一位身披软甲,腰配刺剑,手持软弓,不胡乱指挥,也不惊慌失措。镇定自如,用心观摩。”
“胜局已定时,这才在骁勇护卫下,鼓噪射箭,连中了两人。”
说到这里,贾善压低了声音,掩饰着话语里的惊慌。
“还听说,护卫队和亲兵队清点尸首时,尸横遍野,血流成溪,那位镇国将军面不改色心不跳,在尸堆血水中行走,点校首级,泰然处之。”
吴良默然许久,才无奈地说道:“这真是老朱家的种。”
贾善赞同道:“是啊,洪武爷到永乐帝,都是杀人如麻,踏着尸山血海走出来的雄主。宣德帝差了些,可也是十二岁从征漠北,即位就兴兵剿灭皇叔的狠人啊。”
两人对视无语,目光飘浮不定,好一会,吴良才问道。
“老贾,这位沂王在江都停了几天?”
“三天,他在江都停留了三日,到处乱窜,四处寻访,问些五不着六的事情。据我买通的驿馆伺候的仆人说道,那晚这位主带着几位幕僚,算了半夜,算出淮盐一年的出盐量。”
吴良鼻子一哼,不屑一顾地说道:“淮盐一年到底出多少盐,只有我们几个知道。连户部都是一笔糊涂账。他算得出来?真当自己是神仙啊。”
“六万七千七万斤。”贾善说了一个数字,吴良手里的酒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