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恕和马文升摇了摇头。
朱见深指了指李东阳。
“东阳,你给大家说一说。”
“好的殿下。诸位,殿下根据我们收集的各地资料,分门别类,然后按投献目标,分藩王宗室投献和官绅投献。前者就是把田产投献给藩王、公主等宗室府邸门下,后者是投献给举人进士和科甲正途官员。”
“按投献方式分常规投献和非常规投献。前者是把自己名下的田产投献。非常规投献就十分歹毒。它诬指他人田产为官田、无主田或自己的田产,投献媚上。这种投献,一般针对王府和高官,因为如此歹毒的行径,只有这样的权贵才压得下去。”
大家忍不住交头接耳,王恕、马文升和刘健的神情,越发的凝重起来。
朱见深等他们稍微安静一些,继续说道。
“投献的本质就是田地兼并、财富集中,但财富集中、田地兼并最大的问题不是贫富差距拉大,而是逃税免役。”
“逃税免役?”
朱见深面向薛敬,不客气地问道:“薛东家,贵丝绸庄自有魏国公府参股后,是不是可以少交很多税款?”
薛敬看着朱见深炯炯有神的双眼,仿佛自己跟魏国公府那些腌臜事,都被他看得明明白白。
老实回答道:“自从魏国公府参股后,税吏们不敢随意拷课催收,我与他们主事商谈了一番,就按定额收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