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数十年过去,地方上休生养息,静极则动。有富者更富,有富者变穷,有穷者变富,有穷者更穷,乃至逃亡。”
“田产财富在变化,人口户籍在变化,那么把人口户籍、田地财富限制在一个框框里的里甲粮长制,自然就落后了。朝廷该重新丈量田地,编制户籍,重新确定新的户籍和财税制度。”
“朝廷不做,缙绅贡举们就会去做。他们会填补里甲粮长制崩坏后,地方留下的权力空白。他们会垄断地方的权力和财富,截留和分享赋税。”
刘健喃喃地说道:“‘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动极则静,静极则动。里甲粮长制确实该变了。”
他猛地抬起头,满怀期望地问朱见深:“殿下,那有什么适合动态的良法?”
朱见深又一次双手一摊,还是那副不主动、不否认、不负责的神态。
“我不是也在找吗?大概有一定的思路,但还没有完全想好。”
刘健有些失望,但依然期望地问道:“殿下,能说说吧。”
“现在不是时候。不过你先得跟李东阳和李芳,好好学一学《数学入门》,否则的话,到时候讨论起来,你连听都听不懂!”
什么!这世上还有我听不懂的道理?你这是不拿举人当人才啊!
李东阳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了。
“希贤先生,别看你是举人,有的道理讲起来,你可能真得听不懂。不信,待会回去,我出两道应用题给你解一解。你要是解出来,我就服你!确实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