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哈哈大笑,又问道:“我们一行要南下崖山,翼翔先生要去哪里?”
“我与杨兄弟在广州城待得气闷,出来就是想去崖山祭拜一番。”
李东阳猛然间抓住了他的把柄,“你此前不是说,特意来拜访白沙先生的吗?”
文应龙嘿嘿一笑:“我这不是遇到了白沙先生了吗?”
李东阳一时转不过来弯来,朱见深呵呵一笑:“翼翔先生,你要是把嘴巴再修炼一下,还是挺适合去当官的。”
江门镇东边的江面上,停着一艘大船。
船舱里装饰豪华,靠窗的地方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摆着一套茶具。
上首坐着一位年轻英俊公子,真是唇红齿白、面如冠玉,一双桃花眼里,说不尽的风流倜傥。一双如玉雕般的手,在摆弄着茶具。
坐在他下首的男子,三十岁出头,一身劲装,彪悍精干。
“公子,你说这沂王,为什么会跑来广州?听说还是他自己向皇上请求的。”
三十岁男子开口问道。
英俊公子不慌不忙地斟茶,完了后端起小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闭着眼睛默默地回味着,好一会才开口。
“智者知道审时度势,进退有度。趁时而出,一举匡政。怀献太子薨,京师就是个大漩涡,离开是上策。如果来广州是沂王自请,那我们就得重新策划一番了。这世上,不可能事事靠运气。”
三十岁男子迟疑一会,又问道:“公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他不肯老实待在广州城里,到处乱跑,正好方便我们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