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的花灯离去,人已走远,白驹眼神染上难得的笑意:“冰绿。”
走出大牢,展冰绿回头望。不算没收获,尽管白驹没叫她的名,可她叫了白驹的名。一个大妖把名字告诉她,本身代表一种信任,一种认可。大妖……其实挺好相处的。
次日,展冰绿吃过早饭上衙。她瞅瞅祝惜的工位,送人回家而已,哪会出事……
没多久,祝惜走进来。展冰绿偷偷观察,见祝惜眉头紧锁心里咯噔一下。她乌鸦嘴了?
祝惜坐在位子上,久久没说话。气氛压抑,展冰绿扯开笑过去:“随年大哥,昨晚说好的字帖你什么时候给我?你知道我是个勤奋的人,在练字上从来不马虎。”
“我没拿,明日给你。”祝惜头也不抬,皱起的眉宇丝毫未舒展。
“随年大哥,你到底怎么了?”展冰绿有些担心,“昨晚你和绪衣姐姐是不是……”
说起昨晚的事,祝惜眉头皱得更深。展冰绿鼓起勇气,开门见山:“随年大哥,有什么事说出来才好解决。我知道你很聪明,但你愁成这样,我非常想帮忙。可以说说吗?”
“没你什么事,做你的事去。”祝惜不想谈论昨晚的事,直接打发展冰绿走。
“不管昨晚你和绪衣姐姐之间发生什么。我只想劝随年大哥一句:珍惜眼前人。”展冰绿垂眸,真心劝慰,“别等失去才后悔。随年大哥,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后悔的滋味。”
陶青婉一事是祝惜和陶主簿心里永远的痛,后悔始终伴随他们。祝惜终于抬头看展冰绿:“你这个傻丫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有些事没那么简单,人活着,总有许多顾虑。”
“我倒觉得是你把事情想复杂了。”展冰绿直言不讳,“尤其感情一事。无论多少外力阻碍,两情相悦才是根本。我知道随年大哥有很多顾虑,你总是在一件事上思来想去。你一定会想自己有什么,能给什么。可你不能忽略最关键的问题,你在意她吗?”
在意吗?祝惜不是很清楚。对秦绪衣他一直礼貌有度,知晓对方心意也刻意回避。若非昨晚……他们应当什么也不会有。他好好做他的文书,秦家千金自有良配。但为什么,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始终萦绕心头,那一句句的质问挥之不去。他可以干脆拒绝,这次却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