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信跟着曹刺史到里边,曹刺史摒退左右,这才叹口气。
“沈城使,方才都是不得已,你可不要见怪。”
沈怀信心思微动,表面不露声色:“曹刺史这是何意?本使倒有些不懂了。”
曹刺史咂口茶:“你也知道,镇南王虽说是流放此地,可他哪有半点流放的样子?本官实在……实不相瞒,这件事他昨天晚上就来过,就是冲着那个犯人来的。”
沈怀信眼中闪过疑虑,语气也有点按捺不住:“他说了什么?死的是本使的人,与他何干?他操什么心?”
“这本使也不知,但他就是很感兴趣,昨天还在牢里审问。”
“问出什么了?”
“这倒没有,因为问不出,所以很生气,还想要动刑,让本官拦住了。”
曹刺史摇头:“本官是觉得,再怎么着他也只是在此地过日子,有王爷的身份不假,但却是个没实权的,本官岂能由他操控?”
沈怀信点头:“大人所言有理,确实如此,我们这里流放来的贵族王亲可不少,岂止他一个?若是人人都仗着以前的身份,凌驾你我之上,那我们这官,还要不要当了?”
曹刺史双手一击:“正是如此,本官也是这个想法,总要保住你我手中的这种权力才是。”
他身子前倾,声音压得更低:“所以,这个犯人,本官不打算交给他,沈城使,不如你把人带走。”
沈怀信一愣,没想到如此容易。
转念又一想,也觉得合理,人在曹刺史这里,只怕受不住霍长鹤的威压,而他也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曹刺史必定夹在中间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