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听说冷兄你一个人在家喝闷酒,正巧我今天不用值班,因此便带着美酒前来跟冷兄一起痛饮,来。”
岳鑫笑呵呵地来到桌对面坐下,拿来一个大海碗,往自己的碗中倒满酒,然后也往冷三秋的碗中倒满酒,起碗笑道:“冷兄,请。”
冷三秋也拿起酒碗和其碰杯,道:“岳兄,请。”
旋即,二人一同仰脖饮下碗中酒水。
酒过三巡,方才停下。
不知为何,冷三秋的脸色一下子大红,亶其竟然毫无察觉,突然问道:“岳兄,我不值班之日,下面的守卫们还好吧?”
他这话,其实是话里有话。
沉默一下,岳鑫看着他,又喝了碗酒,然后方才道:“这里无事,但是由于外界传闻,如今下面的守卫们可有些儿人心浮动。”
闻之,冷三秋脸色立即变了,道:“佗、佗们……”
“我的冷兄啊!虽然咱们奉命看守朝元洞,但是并非对外界、北幽教中的其它事情一无所知,毕竟看守朝元洞的禁卫军都是权贵子弟,跟那些低三下四的佣仆可截然不同。”
“这、唉!佗们有什么看法吗?”
“呵!有什么看法吗?自然是在担心掌教在这么疯狂乱杀下去、或许有一天会杀到佗们家人或者自己头上了。”
这句话的分量极重。
冷三秋登时骇得浑身发抖,恐惧暴涨,急忙一把拉住岳鑫的手,惶急乃至于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口吻道:“岳兄、岳兄、好兄弟,掌教平时也是一个很和善的人,如今之所以乱杀人,纯粹是因为先前急着修炼伤身损脑、狂性发作的缘故,亶掌教如今尽管无法克制狂性、然而并非毫无理智,姑姑内心深处依然保存着一些理性,她这些日子来虽然偶尔发疯杀人、但是并没有杀过任何一个守卫朝元洞的兄弟姐妹之亲人,这便是明证。如今不杀,今后自然也不会杀了,反而还会大加重用、反而还会大加重用。岳兄弟,恳请你去给守卫的兄弟姐妹们好好地说说,稳定军心,请佗们别担心、别担心。”
他如今慌成这样,乃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死亡的威胁。
此为他这些日子来最提心吊胆、最担心、最害怕之事,不敢理事,一个劲地在居处喝闷酒。
佢根本不敢去面对那些外看守,耽心渠等会哗变杀死自己。
如今的北幽教,政变气息越来越浓了。
而听了冷三秋的话,岳鑫表面不语,心中则是怒骂。
“掌教平时也是一个很和善的人?”
我呸!
黑道领袖有哪个是善良的?
“偶尔发疯杀人?”
我呸呸!
自从冷夫人发疯之后,几乎天天杀人,还什么偶尔呢?
虽然心中对已经慌不择言的冷三秋十分不屑,但是如今时间还没到、另外也要从其口中套问一些话,因此岳鑫只得按捺住性子,皱眉道:“我说冷兄,如今掌教发疯杀人,你们冷家之人应该去好好地劝劝她才是。掌教杀人,若是只杀一些小猫小狗倒还好说,可是她杀了不少高层,甚至于就连大长老也给杀了,这影响实在是太太恶劣了。”
说罢,将大海碗往桌上重重地一顿。
冷三秋哭丧着一张脸,道:“劝过了,怎么没劝?岳兄,你也知道,我爹乃是掌教的亲哥哥,平时姑姑十分尊敬我爹,对于父亲的话大多数都会听从,但她狂性发作,胡乱杀人之时,老爸前去相劝,竟然也受到了姑姑的攻击,若不是姑姑还保留着一点点理智,便不是重伤老豆、而是直接杀死了。至此,劝阻无效,不敢在劝。”
岳鑫目光闪烁,沉吟一下,正想开口,蓦地,冷三秋脸上竟然浮现出来了一丝喜色,道:“岳兄,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诉你。”
“什么?”
“南幽教掌教山羊公再过三、四日,便会带着定心珠前来给姑姑了。”
“乜嘢?”
闻言,岳鑫目光大盛。
“哈哈,这定心珠可是南幽教的至宝,有安定心神、甚至于微微压制心魔之效。姑姑之所以如今会狂性大发胡乱杀人,纯粹是因为修炼失败伤心伤脑之故,绝非她想如此。这定心珠正好对症姑姑的狂疾,待姑姑借珠恢复理智之后,便不会在发狂乱杀人了,咱们北幽教也能够恢复正常了,如此真是太好了,岳兄你说是不是?呵呵呵。”
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岳鑫盯着满脸开心笑容地冷三秋,沉声问道:“冷兄,此事当真?”
“咥咥,千真万确。为了、为了方便,与南幽教山羊公商量借定心珠给姑姑治疗狂疾者乃是我们冷家之人。堂哥不久前秘密传回消息,此事乃是山羊公亲口承诺,肯定为真。这定心珠为南幽教至宝,山羊公也是一个十分小气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新一轮的黑白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咱们北幽教又处于战争的前沿堡垒,否则山羊公那厮还真不一定会将定心珠出借呢!”
岳鑫又默默地喝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