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摞起来的十口麻袋,罗老爹掂起来试试分量,蹙眉道:“不应该啊,两块地望着小白菜长得可多可大,怎会只收这么点,这一袋顶多五十斤。”
罗学云只能装作听不见。
晚饭时,罗老爹吩咐大姐多烙两块饼,带着路上吃,而罗学云不为所动,把住一锅肉汤的分发权,真的就不给罗学风盛哪怕一勺。
见罗老娘左瞧右瞧,似要把自己碗里的肉汤分给大儿,罗学云直截了当开口。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娘,你可不能让咱哥言而无信。”
罗老娘道:“兄弟俩开玩笑的事,怎么还当真了?都吃着,咋能让你哥干看着。”
说着,自顾自地将碗里的肉汤换给罗学风。
罗学风恼怒不已,可偏无地发火,因为老二给自家媳妇盛了,单是漏掉他。
眼见老娘使出常用的太极手法,便想默不作声地吃下好处,岂料罗学云得势不饶人。
“娘,你这可是拿我的钱做人情,我还得不到感谢,呵呵,下次我索性直接做人情,大姑家、老叔家、干爹家,要是见我上门拎条大肉,保准面带笑容,夸我懂事孝顺能干,末了还要贴上好酒,与我喝两盅,哪像在家里,吃的没滋没味,还惹人白眼。”
罗学风脸上立刻变色,好似开染坊,原本香气扑鼻,冒着油花的肉汤瞬间变得没滋味。
旁边的黄秀倒很不以为意,笑着道:“我早就说了,咱家十天半个月能见荤腥,多是沾爹娘的光,不像某些人除了嘴硬,就没别的用,连几斗田地都料理不好,别说赚些多的,给大家打打牙祭。”
罗学风升腾起的烈焰当场消亡,嗫嚅半天,愣是说不出所以然,只能默默地把饭碗推还老娘。
坐在首位的罗老爹下意识地就想训斥二儿,可刚放下酒杯,就念起这瓶大曲,还是老二从城里带回来的,家里几次吃肉,不是老二逮的黄鳝,就是老二割的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