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撇撇嘴道:“咱家一块两块钱也不是大水趟来的。”
“两毛一行不,零头我主动抹了。”
围观群众还挺有耐心,也不插话,都是在等着大妈把价格打下来。
“称这个。”
大妈松口。
罗学云麻利上手,四斤六两,只收九毛六,抹掉收不上来的六厘。
懂数的人一算计,发现价格只有两毛一不到,觉得可行,纷纷下单。
不多时一车卖去七七八八,罗学云连忙拉车到僻静处补满一车,继续卖瓜。
卖瓜的同时,罗学云也在观察市场上的摊贩,他想故技重施,寻找一个辛贵样式能代销或者吃下大量订单的伙伴。
主要是现在计划经济还占据主导地位,市场上布票肉票尚未取消,国营蔬菜公司大行其道,他初来乍到勾搭不上硬关系,否则区区两万斤西瓜,在集体采购上一过,数量小的连根毛都算不上。
罗学云已经瞧上一个小伙,他是卖蔬菜的,不过心思完全不在摊位上,经常眼神扫射到罗学云身上。
眼见一车瓜卖完,罗学云主动上前搭话,顺手递过去一支烟。
“兄弟怎么称呼?”
“谢了,我不吸烟。”
小伙摆手婉拒。
罗学云将烟插回烟盒,笑道:“若不是为了跟人打招呼,我也不稀得抽这玩意,伤肺。”
“我抽不起。”小伙回答得很干脆,“不敢沾上。”
卖菜,不敢抽烟,实话实说,窘迫……,可能是附近城郊农民,在家里不受宠,有责任心,缺钱,一连串想法在罗学云脑海跳出来,这确是做生意经常跟不少人打交道的收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