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弟收到信号,连忙去划火柴,可是太过激动,好一会儿划不着,抽烟的叔伯瞧不下去,烟头一递就把引线燃着,吓得幺弟又惊又气。
“佬,你咋能抢我的活!”
可惜,他的叫喊完全被淹没在轰隆的鞭炮声中。
木工大叔拎着方斗一边将彩头向屋下抛洒,一边喊着吉言。
“抛梁先抛中,抛出一对紫金龙;抛梁要抛东,东方日出一点红,抛梁要抛南,世世代代中状元……”
大人小孩欢笑着去接去捡掉下来的糖果馒头小钱币,上年纪的老人则不凑这个热闹,远远站着,跟随木工大叔的唱词间隙,喊着“喜呦!”作为附和,很像是对山歌。
“爷,我给您捡了烟。”
“乖孙,咋正能干哩。”
“我捡到了一毛钱,发大财!”
“大白兔奶糖好吃,得捡这个。”
大人们则是感慨:“树叶舍得啊,馒头蒸得这么干净,是一点杂面都没加。”
“树叶大方,一看将来就是大富大贵。”
抛梁结束,带了东西的亲戚留下吃饭,单纯凑热闹的自发离去,罗学云虽没开口赶人,但老规矩在这,上梁酒没有白喝的,多少带点肉啊米啊鸡蛋啊这些东西帮衬主人家。
不过罗学云搬家的时候还得摆酒,那时候愿意和他交际的乡邻就会准备礼金,携老扶幼过来光明正大地吃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