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宏叹息一声,将罗学云拉到旁边。
“依我的想法,恨不得抽他几鞭子,让他坐班房几个月回不了家,从前大家都穷,扯点地里的粮食,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容易。
现在情况不一样,都是自家归自家,他翻墙入户闯空门,要是碰到狗是不是杀狗,要是碰到人会不会伤人,这次是被惊退,没能造成重大损失,要是造成损失谁负责任,要是有下次呢。”
曹国宏眉头凝成川字,无奈说道:“我更气他开坏头,怕其他人有样学样,把好好的风气败坏。”
罗学云不予置评,擎等着曹国宏的然而。
“可是啊,现在外头闹得凶,风向摸不着,送到公社要是教育批评罚钱,哪怕关几天都好说,要是往大了处理,送到什么地方干活几个月半年回不来,人最后成啥样,谁能保证?
不说都是乡里乡亲,建业从小到大也不是什么坏孩子,这样举足轻重的事,搁你坐我这个位置,能大笔一挥爱咋咋地?”
“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罗学云悠悠道:“对我来说,他作案未遂,没造成什么损失,怎么处理都无所谓,只不过若是没有起到警醒作用,令他或者后来者心生侥幸,黄岗从此多事。”
曹国宏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笑容:“黄岗这地界,咋说也有百多十年的历史,大家伙沾亲带故,几辈人生活在一起,要点脸,还打算过日子的,不可能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大队也会多宣传,多管教。”
罗学云不置可否,笑着道:“时间不早,宏叔赶紧去忙吧,别耽误睡觉,影响身体。”
“还睡个屁觉!”曹国宏埋怨一声,牵起麻绳带着周一新离开,那背影有点像押解犯人的差役。
事情告一段落,罗师广等人回去,等罗学杨几个拉着放映机器回来时,均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