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头抠门,确实你身强体壮,不宜多饮,喝几盅解解乏困就是。”
罗学云道:“不瞒您说,我家中亦有长辈年迈,筋骨疼痛,每逢刮风下雨叫苦不迭,今次叫我撞上这好酒,大着胆子向叔讨要一些,回去给他们舒缓舒缓。”
莫丙志苦笑道:“真不多了,将来若再有山大王下山,我肯定给你留份就是。”
罗学云故意道:“叔怎么跟那位大娘一样,如此小气,我又不白吃白喝,怎么她不舍得一碗水,您不舍得一瓶酒呢。”
莫丙志老伴闻言,插嘴道:“波儿说的谁,咱们三垣还有这样抠门的人?”
“还能是谁,家升屋里的那头母老虎呗。”
“高英啊。”莫老伴恍然大悟道,“她确实咱三垣数一数二的凶媳妇,不过她当家的莫家升,可是咱村有数的好汉子,能干活能吃苦,也大方,要是他在家,你把缸喝完都不皱眉头。”
“瞧婶说的,我是什么妖怪能喝一缸水?吃两三个梨就饱了。”罗学云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婆婆凶悍儿媳妇就难当,家宅不宁家业恐怕也兴不了,哪像叔能干,婶明理,日子过得舒坦。”
在罗学云故意搭茬下,莫老伴果然谈及高英儿媳妇的问题。
“有这样的恶婆婆,附近几个队都没人肯说亲,加上他大儿那个样,整个公社媒婆上门都直摇头。”
罗学云奇道:“她大儿怎样?”
“少年驼……”
“够了。”莫丙志沉声道,“按辈分,荣娃也是你孙,好意思这样数落。”
老头的语气很不耐烦,差点点燃火药桶,就是当着全家的面,他老伴止住话头,但表情的不屑完完全全将态度表达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