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施主又是如何被抓来的?”
“此事说来话长,小生本家姓陈,名奕,字云乔,是这永怀县学的学子,虽然家中贫困,但也勉强度日。只可惜好景不长,家母久病卧床终于在月前与世长辞。为了安葬老母亲,不得已向梅花赌坊借了高利贷,因迟迟还不上债务,便被那群恶徒囚禁在了这里。”
徐子肃闻言点了点头。
“施主,那这梅花赌坊又是什么来历?竟然敢私自囚禁黎民,莫不怕衙门追究吗?”
“小师傅有所不知,这梅花赌坊乃是我永怀县最大的帮派梅花帮的产业,梅花帮平日里为非作歹,欺压良民不说,还在县内开设赌坊,立牌青楼,使得无数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着是可恶的很啊。”
“衙门不管吗?”
“呵呵,官匪勾结,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平日里梅花帮可没少上交银两,县爷看在这白花花的银子上,又岂会为难梅花帮。”
徐子肃皱眉望了一眼暗下来的天色,黎民生苦,仅仅一县之地就是如此,那整个大晋又会烂到何种程度。
不过,如此倒也正合他意,
我辈僧众,当超度世人,给这个黑暗的世界缔造一线光明。
那就先从这个书生开始吧。
徐子肃的目光落到泡在水缸中的白面书生身上。
“施主可曾后悔?”
“恩?小师傅是在问我吗?”
“此处只有咱们二人,小僧当然是在问施主。”
“后悔什么?”
书生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随后开口问道。
看着书生茫然的脸庞,徐子肃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施主不知,那小僧就为施主提个醒,施主是因何溺死在这大缸中的,可还记得?”
没错,眼下这书生早就死了,如今留在水缸里的也不过是他的魂魄罢了。
听到徐子肃的话,那书生不由的一怔,而后脸上便浮现出无比的惊恐,只是随着时间的消逝,惊恐逐渐演变成狰狞,一缕缕黑气遍布面门,加上惨白的脸色,看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看到这般模样,徐子肃脸上才露出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