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仓景纪越发困惑,说道。
“家督已有疏远我敦贺众的苗头,您和斯波家合作,尚未与主家沟通,是否有些不妥?
即便赚得一些好处,亦是得不偿失。”
见女儿如此不开窍,朝仓宗滴有些悲悯地看着她。
都怪自己将她呵护得太好,少了历练,不知自己走后,她如何能扛得过这乱世。
她低声道。
“敦贺众对我言听计从,家督即便不满,亦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老了,做这些的确没有意义,但对于你,却是保命的护符。”
她神情肃然,双目直视女儿,严厉道。
“记住我的话,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
对内,你要牢牢把握住这条贸易线,以其中利益收买敦贺众。
对外,珍惜与浅井斯波两家的情义,特别是谦信公,你要真诚以对。
内外兼修才能保住你的性命,保住敦贺朝仓家。”
朝仓景纪有些明白过来,母亲在防范谁,不禁骇然道。
“义景殿下不会如此对待我家的,您为朝仓家鞠躬尽瘁,她没有道理这么做。”
朝仓宗滴冷笑道。
“武家做事什么时候讲过道理?
她啊,没胆子开疆拓土,为大家找吃食。那就只能把亲族当贼防着,以免有人以下克上。
敦贺众,大野众乃是越前最强的两支军势。
她力排众议,派遣妹妹朝仓景镜出任大野郡司,握住了大野众。
因为忌惮我的存在,才不敢对敦贺众下手。
我年事已高,怕是挨不了多久,等我不在了,你的威望如何守得住敦贺郡?
当初我与先代剿灭敦贺郡朝仓景丰,取而代之成为敦贺郡司,那位又何尝不是朝仓亲族。
你再这般天真下去,下一个被剿灭的就是你。”
朝仓义景安于现状,越前朝仓家声势不小,却没有对外开拓的意思,这早已引起了亲族们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