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问她身体如何,我是问她想好没有?
是铁了心随加贺一向宗作乱,自绝于能登武家,自绝于幕府。
还是有心悔改,愿意弃暗投明,重新开始。”
温井景隆骇然,她没想到斯波义银如此直接,一时愣在当场。额头噌噌渗出汗水,沿着鼻梁额角往下滴。
她喏喏想要开口,却紧张得张不开嘴,唯恐说错话,为自家引来滔天大祸。
义银指着她说道。
“你很好。
我以幕府名义,号召能登各家来见。轮岛最远,你却是第一个到的,这点我很满意。
幕府不会辜负有心的臣子,畠山殿下这次做事鲁莽,但这不是你家勾结一向宗作乱的理由。
如若我不来,你家迟早有灭族之祸,知道为什么吗?”
温井景隆咽了口唾沫,伏地叩首。
“请御台所训示。”
义银掰着手指数道。
“其一,勾结一向一揆,挑战武家公仪。你家站到了天下武家的对立面,还想有什么好下场?”
温井景隆悲愤道。
“御台所明鉴,畠山殿下将我祖母骗入七尾城。以商讨国政家务之名,诱而杀之,此举骇人听闻。
家臣团评议也是武家惯例,畠山殿下所作所为,罔顾公仪!”
义银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温井景隆,不管是不是演技,她的确抓住畠山义纲的错处。
虽然温井总贞以七人众合议,篡夺了能登畠山家的家政大权,但她还算是在游戏规则里玩。
武家大名与家臣团的关系,本就是相互成全,相互制约的。家名之下的武家集团,利益属于全体家臣。
家督是她们利益的代言人,如果做得不好,家臣团也会利用评议等方式架空家督,这是武家制度发展到现在的一个矛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