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飞佐助看着真田信繁,好友脸上已经没有一贯的嬉皮笑脸,露出了藏在心底真实的无奈。
佐助喃喃道。
“这世道是怎么了?做事有点底线不行吗?当个人都不行吗?”
一旁的海野利一,终于开口。
“当然不行。猿飞姬,你能变出粮食来吗?”
猿飞佐助愣愣回答。
“不能。”
海野利一用最冰冷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真实。
“关东大旱,关东平原今年的收成要少七成。山里在丰年都是半饥半饱,到了灾年该怎么过?
滋野三族不下山抢别人,难道在山上吃自己族人的血肉?
没错,你看到的都是事实。我们就是在逼得东吾妻的当地武家去死。她们不死,就是我们死。
只有逼死她们,抢走她们的粮食,她们的土地,她们的领民,我们才能熬过灾年,才能活下去。
乱世之中,谈什么做人的底线?可笑!仁义充塞,率兽食人。我们要吃饭,我们要活下去。
想用仁义来鞭笞我们,就先给我们饭吃!同情的话就给我钱!看不下去就给我们粮食!
做不到就闭嘴!闭嘴!”
猿飞佐助脸色发白,身体颤抖。虽然海野利一的每一句话都平平淡淡,没有声嘶力竭。但平淡的叙述,却隐含着更加深重的悲哀。
海野利一说得对,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猿飞佐助握紧了拳头。
这就是现实吗?一种无力感席卷全身。她有点怀念山中的日子,渴了喝清泉,饿了吃果子。如果馋肉,就搞个陷阱弄点肉食。
猿飞佐助望向真田信繁,忽然有点明白她的处境。她已经不能像自己这样洒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真田信繁有一个难以实现的目标,她必须背负起许多的东西,才能去搏一搏那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