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银微微一笑。
他相信上杉谦信这话是出于真心,但就算心再真又有何用?
上杉家臣团那些孙子怎么想?关东三强藩的其他两家怎么想?双方对孩子未来的分歧如何弥合?
矛盾无处不在,舌头和牙齿还有打架的时候,何况是两个活生生的人呢?
谈感情,有个屁用。
时间会不断冲淡情感的冲动,现实会不断撕扯原本和谐的关系。
政治无情,靠彼此感情维系的局面难以长久,想要长治久安,还是得依靠制度建设。
这是义银用蒲生氏乡之死换来的觉悟,想要让自己的子孙太太平平安享富贵,必须坚决改制革新。
谈完感情,安抚好上杉谦信的情绪,义银的神情严肃起来。
“我有意改革粮票体系,将粮票铺开天下六十六国,最终目标是成为岛国内部唯一的合法流动货币。
金银金银铜钱藏于斯波土仓,市场交易只允许使用粮票,金银铜钱只作为货币储备,仅限用于对外贸易。”
上杉谦信对商务并不精通,但越后商业发达,她的春日山城之下就是人声鼎沸的直江津,自然明白其中利益之大。
对圣人坦露的经济野心,上杉谦信微微皱眉道。
“圣人,您觉得做得到吗?
自古以来,天下万民就习惯于使用金银铜钱布匹这些东西来交易有无。
让民众放弃其他货币,只能使用一张薄薄的粮票交易,她们能安心吗?仅凭那么一张印着数字的花纸,真的可行吗?”
义银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