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我在城郊开的另一间房,里面有一把折叠款的pu-9冲锋枪和200发子弹……你可以理解为安全屋,以防万一用的。”
“什么时候?”潘妮惊讶地睁着眼睛,眸子里的神色更诧异了。
这家伙从来没从她的视线中离开过。
到底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开的房?!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战地佬用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将这个话题给糊弄了过去。
这玩意儿没法解释。
他总不可能说自己是在论坛上托人帮忙开的吧?
反正这任务经费充足,有班诺特给的钱,还有管理者给的钱,他也不介意这点开销了,一切小心为妙。
交代完了所有事情,他正准备离开,潘妮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他回过头去,只见那双明亮的眸子写满了认真,正一丝不苟地看着自己。
那眼神就和我最黑送他走时,科尔威对他委以重任时简直一模一样。
没想到自己居然和记者成战友了。
“……一定要回来。”
战地佬微微颔首。
“嗯,我保证。”
唯独这一点不用担心。
他是杀不死的。
……
天都北郊的军营,明亮的篝火徐徐燃烧,周围有背着步枪的士兵巡逻。
位于营地边缘的帐篷里,“狮王”阿布赛克的手中正捏着一只金狮子,粗糙的食指顺着那圆润的纹路把玩着。
这是巫驼的收藏品。
之前亚努什将天都的皇宫翻了个底朝天,找到了不少巫驼来不及带走的宝贝,并将其中一多半都赏赐给了自己的部下。
不得不说,亚努什对自己人确实很慷慨,从来不会吃独食。
看得出来,那家伙所图不小,只有眼中装着天下的人才会不计较眼前的财宝。
跟着这种赏罚分明的头儿其实并不坏。
不过可惜的是,他并不喜欢捡别人挑剩下的东西。
将金狮子轻轻放在了桌上,他看向了眼前站在帐门口的两人。
其中一人是他的心腹安沃,另一个披着斗篷的人想来就是军团的使者了。
看着自己的心腹,阿布赛克将军语气温和的说道。
“你去外面帮我看着。”
“是。”
安沃行了个军礼,转身走去了帐篷外面,替两人拉下了帐帘。
“先生随意坐吧。”
听到阿布赛克的声音,战地佬褪下了斗篷的兜帽,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坐下。
“这儿也就这一张椅子。”
听到这有趣的回答,阿布赛克哈哈笑了笑,用打趣的口吻说道。
“这里是放杂物的地方,有桌子椅子还有茶壶,已经不错了,您总不至于指望我把您请到军帐中,邀着众将士们一起促膝长谈吧。”
琢磨着这句令人玩味的话,战地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
“三千条人命,”战地佬盯着他的眼睛,“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呵呵……那奥里萨,还有千千万万个奥里萨们又怎么算呢?我姑且不说那些被哄去送死的狼族人炮灰,难道身为外族人的您也觉得,我们生来就只配做奴隶么。”
阿布赛克拎起了烧沸的茶壶,淡定地给自己和坐在对面的穿山甲分别倒上了一壶当地特产的马苏茶。
这种茶带着一股甘草香味儿,闻起来微苦,喝起来清甜,在当地算是一种廉价的嗜好品,无论在贵族中平民中都很受欢迎,只是喝法和香料的用量有所差异。
战地佬曾经试过一次,但怎么都接受不了那股止咳糖浆兑生姜水的怪味儿。
当着穿山甲的面,阿布赛克先喝了一口,随后看着沉默不语的他继续说道。
“穿山甲先生,我们和您这样的废土客不同,我们的根在这里,我们无比热爱这片土地,在你们眼里那一千根柱子插在我们的背上,而我们比你们更清楚,那一千根柱子就是我们……你能理解吗?”
“我不理解,也不感兴趣,”看了一眼桌上那杯散发着草药味的茶水,战地佬俯身微微向前凑近了几寸,直勾勾盯着阿布赛克的双眼,“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背叛班洛特大人。”
“背叛?”阿布赛克嗤笑了一声,“我又不是他的手下,你怎么能说我背叛?”
顿了顿他又说道。
“而且不是我说,文官集团在军团是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清楚,你们甚至连个直属部队都没有,用的也都是四大军团淘汰的破烂,和你们合作能有什么前途?”
虽然并不想为军团说话,但战地佬还是忠实的履行了自己的职责,沉声道。
“至少我们不要你们的土地。”
“哈哈,这话你们自己信吗?”
阿布赛克大笑了一声,接着说道。
“而且你们不要,不代表别人不要。此前帝国还未亡的时候,十三个州就被巫驼和你们送出去了三个,还有虎州豹州这两个不听使唤的。婆罗行省还要建几个国?十三个吗?这就是跟着你们文官混的下场!你们嘴上说不要土地,要的比任何人都多!”
战地佬耐心道。
“你不能把巫驼的问题全都算在我们的头上,而且班诺特大人之所以选择了你们,就是希望你们能改变帝国——”
“得了吧,你们要的是一条被阉割的狗,我还不懂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