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后方起火,维思德百夫长立刻带着人从西线支援了回来。
佩特拉要塞的时候军虽然人数众多,但战斗力和猎鹰王国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许多民兵更是疏于训练,连个散兵坑都挖不好,以为刨个坑把脑袋一埋就完事了,孰不知在对面眼里露了大半个后脑勺。
也正是因此,他才有余力分出一支千人扈从军,重新集结之后杀回了机场的方向。
然而一一
骑着三轮摩托的他刚刚杀到营地边缘,还没来得及进去帮忙,便看见正东方向一阵火光闪烁。
“轰一-!”
在那震耳欲聋的炮声飘来之前,爆炸的火光便在沙丘上绽放。
两支十人队还没来得及散开卧倒,便被那一发高爆弹直接灭了满编。
“坦克!”一名扈从百夫长绝望地扯开嗓子喊道,“所有人散开!”
然而这声绝望的呐喊已经没什么用了,连垂死挣扎都算不上。
那可是坦克! 而且不只一辆!
远处那条已经渐渐笼上黑夜的地平线,浮现了一颗颗黑点。
一辆辆坦克一字排开,黑洞洞的炮口
整齐划一地向前挺起,而身后是一片浩荡滚动尘埃。
看着出现在地平线上的钢铁洪流,猎鹰王国的士兵们脸上纷纷浮起绝望。
他们连反坦克武器都没有。面对那种家伙根本毫无办法!先前那一发炮弹仅仅只是开始。
在第一发命中之后其余十几辆坦克也纷纷开火。
空旷的戈壁滩上瞬间爆开一片片致命的尘埃,清空了一座座篮球场大小的真空带。
凡是被爆炸火光擦中的有机体都瞬间炸成了一滩碎肉。
而即便没有被直接命中,被高爆榴弹的破片刮死、被爆炸的气浪震碎了五脏六腑的人仍旧不计其数。
接近满编的千人队,仅仅一轮齐射便被歼灭了一半。
那炮弹的口径显然不止100毫米,搞不好得150毫米往上了。
没有可以躲避的防御工事和掩体。
面对坦克这种陆战之王,等待着步兵的不过是一边倒的屠杀。
现在开火的只是坦克炮。
等接近到同轴机枪的有效射程,等待着他们的还有交错的机枪火力网。
从掀翻的摩托车上爬起,维思德望着远处的钢铁洪流,刚毅的瞳孔先是浮起茫然,随后又变成了深不见底的绝望。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失落谷之外的战斗已经结束。
随着联盟坦克部队的抵达,麦克伦将军彻底放弃了逃跑的希望。
其实也来不及了。
除非是飞机否则没有东西能在一小时之内逃到100公里之外。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坐在吉普车驾驶位上的军官,绝望地看向旁边的麦克伦将军。
他甚至不知道该往哪逃。
麦克伦的喉结动了动,半天挤不出一句话。
他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失败的指挥官,他已经将每一支部队都调遣到了它该出现的位置,并且做了最正确的部署。
然而他不可能凭空变出一支万人队,更不可能让不存在的部队发起进攻。
话说格里芬的坦克呢?
就算530号营地陷落,最多也就损失1/3的坦克。
那家伙不可能想不到,如果联盟猜到了他们的计划,可能派出机动部队突袭机场。
但征服者坦克呢?
那个被陆军们吹上天的“徘徊者”呢?
为什么他只看见了联盟的坦克?
而且佩特拉要塞的守军怎么突然就从龟壳里钻出来了?
猎鹰王国的那群贵族们不是信誓旦旦的发誓,外面就是打破头了,那些人也不会从龟壳里出来的么?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死活想不明白。
不过······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在百万吨当量三相弹面前,所有的挣扎都是多余的。
麦克伦沉默地拔出了手枪,颤抖着对准了自己的下巴,打开了保险。
他闭上眼睛,然而颤抖的食指却像是灌了铅,抖了一阵子都没把扳机扣下。
一脸耻辱的将枪放了下来,他抬头望向了已经染上夜色的天空。
反正不过是换个死法。
东北方向的炮声越来越近,南边是骑兵们的马蹄践踏和喊杀。
坐在驾驶位上的军官忽然发动了汽车,一脚踩下了油门。
背猛地靠在了座椅上,麦克伦罕见没有发火,只是苦笑着问了句。
“你打算去哪儿?”
“山谷!只要躲进山谷里!我们就有希望活下来!”靴底死死焊在了油门上,那军官眼睛布满了血丝。
理论上或许是这样。
无论是骑兵、步兵还是那些坦克,都会在核爆中化为灰烬······
吉普车的后备箱中放了防化服等等求生工具,如果藏进山谷的话,搞不好真能活下来。
麦克伦的心中重新燃起了求生欲。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瞥见一辆卡车从远处的山谷中疾驰而出,冲向了机场的方向。
那辆车想干什么? 麦克伦微微皱眉。
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和前几天那不祥的预感一样···...
卡车上。
扶着方向盘的斯斯看了眼后视镜,接着看向了前方那辆燃起火焰的飞机,食指在耳机上点了下说道。
“阿尾,你想好咯。”“嗯!我想好了!”
短发被吹成了鸡窝,站在机枪位上的尾巴点了下头,脸上罕见露出了认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