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来做买卖的,不是来找麻烦的,可不想半夜被割了喉咙。
看着那个小姑娘跟在那个帮派分子的身后,消失在集市的边缘,他摇著头啧了啧舌头。
挺漂亮—姑娘。
“可惜了。”
走到集市的边缘,见那个npc往贫民窟的方向走去,风清不由疑惑地歪了下头,看向高架桥旁边的那栋高楼说道。”旅馆不是在那边吗?”
她记得npc都住在远方之风大酒店那里。
男人失笑着说道。
“那都是有钱的行商们住的地方,我们这种做小本买卖的可住不起那种豪华的酒店跟我来吧,就在前面不远了。”
豪华吗…
风清看了一眼那栋比肩巨壁的大厦。
感觉除了高之外,好像也就一般般吧。不过想到这儿是废土,她也就释然了。
以防万一,还是和鬼鬼发个消息吧。
如此想着,风清扬起食指在左臂的vm上敲了几下,编辑了一条简讯。
编辑完成-发送成功!
没等一会儿,回信传了过来。
风清莞尔一笑,又抠了几个字。
(发送失败)
咦?
看到消息后面的小气泡,风清微微楞了下。信号这么拉胯的吗?
直到一扇生锈的铁门前,男人终于停下脚步,从腰上取出一挂钥匙,翻找起来。
趁他取钥匙的功夫,风清打量了这儿一眼。
眼前是一座很窄的小庭院,杂草丛生的庭院被后是一动三层高的红砖楼,一层有五六个房间,每扇窗户都挂著破旧的窗帘。
与其说这儿是旅馆,她倒觉得更像是宿舍,又或者学校一样的地方。
很快她在一块腐烂的木牌上瞥见了一行字,大概写的是什么什么福利院。
这里果然不是旅馆吧?
风清若有所思地从那杂草丛生的庭院上挪开视线,看向了小巷的另一边,恰好和一名清理积雪的老妇人对上了视线。
她本打算笑一笑,却见那老妇人像是见了瘟神似的变了脸,迅速把视线挪开,匆匆躲进了家里。
她隐约听见了插门栓的声音。
奇怪了……
从刚才开始,她就觉得自己可能触发什么隐藏任务了,要不周围怎么会有这么多带枪的人。
现在她越来越确信,这里压根儿不是什么旅馆,带自己来这儿的家伙也压根儿不是什么好人了。
“小姐你是避难所的居民吧?”
听到那男人搭话,风清从小巷的另一侧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男人嘿嘿笑了笑说道。
“您的口音,还有那独特的气质都是这么告诉我的外面的废土客可没法和您相比。”
这npc还挺会说话的。
风清不禁脸红,笑了笑说道。
“您过奖了。”
终于找到了钥匙,男人在一阵吱呀声中推开了铁门,率先走了进去。
那家伙似乎并不担心自己跑掉。
不过难得触发这种非同寻常的任务,她压根儿就没打算跑,带着一丝好奇跟了上去。
【两人穿过杂草丛生的院子,顺著石板小径踏上前门的两级阶梯,走到了红砖楼的正门口。
男人给了风清一个稍等的手势,独自走近了那扇木门,伸手在上面轻轻敲了两下。
像是早就等在门口了似的,那扇木门开了一道缝,门缝的背后露出一张厌烦的脸。
那是一位约莫二三十岁的女人,她的头发乱糟糟的,鼻子的旁边长著雀斑,模样其实还算姣好,可惜额头上有一处烫伤破坏了所有美感。
她叫霍拉卡,当过妓女,当过打手,也当过匕首帮老大的情妇,现在是灰屋福利院的院长。
贫民窟的人都认识她。
哪家孩子走丢了,哪家姑娘再也没回过家,要么是跟著废土客跑了,要么就是来了她这儿。
“麦尔斯你来干什么?”霍拉卡压低了沙哑的嗓音,一脸不耐地说道,“韦斯特先生不是说这几天停了吗?”
叫麦尔斯的男人毫不掩饰脸上的得意,将声音压得很低,眉飞色舞地说道。
“他确实这么说了,但机会难得。”
女人匆匆扫了一眼站在麦尔斯身后左瞄右瞧的小姑娘,阴影下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避难所居民?你疯了…”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家伙绝对不是一般的废土客。
“她就一个人,没有同伴,我注意她好久了。别那么胆小,北郊的避难所居民起码上万个,等联盟发现丢了一个,只怕得多少天以后了,我们早把她转手了。北边的客人不是一直想买一个吗?”
见这个疯婆娘死死地盯著自己,麦尔斯连忙嘿嘿笑着说道,“放心我把屏蔽器打开了,不会有信号传出去。”
他当然知道避难所居民都会带着生命体征监测仪(vm)。
也知道两台vm可以互相定位,这和那些蓝地鼠们的外套一样都是废土上的常识。
不过就算如此又如何?
屏蔽信号可比定位信号容易多了。
刚刚离开集市,他就把屏蔽仪打开了。
女人凌厉的眼神稍稍缓和了些许,将门缝开的大了些。
“进来说吧。”
说着,她又看向了站在麦尔斯身后捣鼓著vm的风清,清了清嗓子说道。
“你也进来吧,外面怪冷的。”
“嗯!”
将没信号的vm收回了袖子里,风清微笑着点了点头,跟著那个叫麦尔斯的男人一起走进了屋子里。
前厅很宽敞。
正门正对著的是一个木质的台子,上面立著两个钢筋拼成的铁笼子,栏杆上挂著镣铐,黑黢黢的污渍不知是铁锈还是血。
那应该是血。
刚一进来,她立刻闻到了一股很淡的油脂腐烂的臭味儿。
木质的看台下放著十几只椅子,这里像是举行过什么特别节目,从扔在椅子旁边的牌子来看,那应该是拍卖会上举牌用的东西。
凳子腿旁边落了很厚的灰,这座诡异的设施应该闲置了一些时日。
至于为什么她能看清楚,那也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