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规矩一开始可把那些家伙吓坏了,吓得他们连工厂都不要了。不过最后他们又嗅到了银币的香味儿,全都又灰溜溜地跑了回来。
事实证明,少喝两瓶红酒并不会真正要了那些老板们的命,而现在整个巨石城的居民都能喝得起那带着麦香味的啤酒。
看着那些哄笑的大老粗们,一名模样斯文的市民看着报纸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
.你们都太没有危机意识了,你
们好好想想现在是几月。」
一名喝得醉醺醺的工人看着他笑道。
「二月!我没喝多,所以怎么了?」
「浪潮!你们都忘了浪潮!」那市民嘀咕着抱怨道,「我真希望洛维特能记得我们还有这个***烦,别光惦记着那几亿银币的铁路订单。」
工友会最近确实干了一些好事,但他总担心那些家伙有些激进过头了。
他不反对向联盟靠拢,这对巨石城的经济是有
好处的,但这些人是不是有些过于关注别人的利益了?
至少现在是特殊时期,他觉得保守一点会比较好。
长着络腮胡的男人其实想法和他一样,但对他的胆小却不敢苟同。
「浪潮?那东西有什么好担心的浪潮年年都来,我们年年都是那么过的。」
模样斯文的市民瞥了他一眼。
「今年和往年不同,我们把内城拆了,一切都得靠自己了。
长着络腮胡的男人哈哈笑道。
「朋友,你真会开玩笑,我们哪年不是靠自己?那些胆小鬼们除了把仓库里的动力装甲穿包浆了以外,有哪一次冲到我们前面过?
另一个罐头厂的工人也应和着喊道。
「没错,而且我们团结起来了,整个河谷行省南部的幸存者都团结了起来,今年再怎么样死的人也会比去年少!
这么来看的话,向联盟靠拢还是有好处的。
废土上危机四伏,哪儿都是一样的危险,无论是巨石城的居民还是奇点城的居民都是这片废土上受苦的人幸存者,团结的人越多越安全,互相瞧不起只会让虎视眈眈的豺狼们得意了。
看着手中的报纸,长着络腮胡的男人心中忽然又释然了。
在南方的事务上积极一点,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看着这些毫无危机感的家伙,那模样斯文的市民叹了口气。
「可今年和往年不同!今年是暖冬!你们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瞧瞧窗外的天气,巨石城的雪从来就
没这么早停过。」
这话确实说到了点子上。
他们确实比以往更加地团结,但今年所要面临的困难却也不同以往。
酒馆内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气氛稍稍有些沉默。
这时候,从吧台的方向飘来了一句话,将这沉默的氛围打破了。
「钢铁之心号已经从南方回来了,我觉得你们也不必担心成这个样。」
看着气氛稍微冷却的酒馆,站在吧台后面一直擦着杯子没说话的酒保,用开玩笑的语气继续说道。
「我听说,尊敬的管理者先生可是只用一把锤子就干掉了一只十米高的巨人,你们见过比这更高的异种吗?」
十米高的黏菌子实体其实是有的,而且还不少,只是在座的众人都没去过市中心,自然不可能见过。
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十米高的巨人?!」
「真的假的......」
「那岂不是......比波尔还厉害!」
「等等,我好像听说过......幸存者日报似乎刊登过那一期!那家伙还长着翅膀,听说是火炬改良的变种人,带着一万多子孙飞上了钢铁之心号,结果被管理者瞪了一眼,当场就跪甲板上了。」
「嘶......」
「吹牛的吧?!哪有那种变种人!「我回头问问斯伯格,他见过管理者!
看着那些吵吵闹闹的酒鬼们,白鲨的嘴角翘起
了一丝愉快的笑容。
看着那些没头脑的家伙以讹传讹是生活中的趣事儿。
何况他还兼职情报贩子,以及近卫兵团的线人。
放出了风声,才会有生意上门。
最近一直有来自北边的废土客搜集关于管理者的情报,尤其是关于管理者在南方活动的消息。
布格拉自由邦对联盟这个邻居似乎越来越感兴趣了。
一些是那边的记者,一些是火石集团的探子。他通常是两头收钱。
一边在近卫兵团的默许下,利用自己的关系网向那些探头探脑的家伙提供一些「兑了水」的内幕消息,一边将那些探头探脑的家伙活跃的线索提供给近卫兵团。
整个酒吧重新热闹了起来,不过话题却从南方和浪潮变成了管理者和变种人。
比起聪明好用的头脑,这儿的人们大多更崇拜力量。
于是乎,在楚光不知道的时间和地方,他的人气又涨了一截.
坐在吧台前的男人一直没说话,对周围热闹的气氛充耳不闻,时不时地看一下表。
他的衣着相对于周围的客人来说无疑要光鲜得多,手表是驼峰王国的舶来品,表盘上镶着血钻,皮鞋更是死亡之爪的皮。
显然,他是一名商人,而且财力不俗。
从热闹的酒馆收回视线,站在吧台后面的白鲨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
「不必着急,你的女儿没事......我通过我的渠道已经了解了。
由404号避难所人员出面的任务,很少会有完不成的。
他们对任务的重视甚至超过自己的生命,尤其是他们价值观认同的任务。
比如,从邪恶的领主手中拯救无辜的少女。
其他佣兵可能会权衡任务的难度和收益把雇主和雇主的家人卖了,但那些蓝外套们大多是不会这么做的。
「谢谢。
杨树深吸了口气,喝了一口冰镇的柠檬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我可能......只是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那是你的亲生骨肉,有什么不好面对的呢?白鲨轻声细语地说道。
杨树苦笑了一声。
正是因为是亲生骨肉,他才会感到愧疚,他让她背负了太多她本不该背负的东西,而为的仅仅只是他自己的欲望。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是为了让赵天干安心才生下的她,甚至在她出生之前就做好了「家破人亡」的打算。
只不过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在他真正成为父亲的那一瞬间,原本流淌在血液中的冰块却情不自禁地融化了
她最终还是成为了他的软肋,而这也是最令他痛苦的地方。
10万银币是他放在赌桌上的赌注,无论输赢他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如今他赌赢了,小羊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