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士兵本身就更不用说了。
站在这的每个人都是二次以上的觉醒者!
被埋在战壕里的灰狼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己方的火力点在没有步兵掩护的情况下被逐一瓦解,抱在手中的步枪就像烧火棍一样甚至无法对那冲锋的人群构成威胁。
一些人费力地爬出了战壕,试着用铁拳火箭筒反击,然而近两百米的距离显然已经超出了这玩意儿的有效射程。
偶尔一两发火箭弹从战壕旁边窜出,没看打中什么东西,倒是扛着火箭筒的人受到了重点照顾。
攒射的枪弹将那些试图爬出掩体还击的灰狼军士兵死死地按在了地上,而持续倾泻的炮火更是将后方支援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
站在观察哨中的马努万夫长双目通红,一半是愤怒,一半是惊恐。
联盟的装甲固然可怕,但也只不过五台而已!
只要能将那些冲锋的炮灰们给拦住,仅靠着联盟不到千人的兵力根本不可能突破他的阵地!
然而让他急的冒汗的是,远处阵地上的士兵就像是膝盖被锯掉了似的,一个二个都把脑袋埋在战壕里不出来。
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抓起搁在电台上的对讲机,冲着正在前线指挥战斗的千夫长吼道。
“你的人都在干什么!那群牲口都快冲到你们脸上了,还在战壕里缩着,给我开火!”
嘈杂的炮火声和枪声顺着电台一起传来,那千夫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长官……我的士兵们反映,不是他们不想开火,是战壕太深了,他们根本看不到外面。”
听到这句话,马努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喷在电台上,破口大骂道。
“你特么的怎么不早说?!”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炮声已经停歇。
那些杀出城外的炮灰们追着突出重围的溃兵,已经冲到了他指挥的最前线的阵地上。
双方起初爆发了激烈的交火,但随着几枚手榴弹在战壕中爆炸,那些连头都探不出来的灰狼军士兵们很快便放弃了无意义的挣扎,在一众炮灰们的呼喊呵斥下,将那根派不上用场的烧火棍从战壕里扔了出来。
胜利的欢呼声在战场上响彻,可惜却是敌人的欢呼。
崩溃的防线犹如雪崩一般,一条条战壕就像倒下的多米诺骨牌,被势如破竹的炮灰们攻占。
瞪大眼睛的马努目眦欲裂,失去血色的嘴唇白的像纸,握着望远镜的手恨不得将镜筒捏碎。
他亲眼看见。
那些帝国的骄傲们被一支支枪指着脑袋,灰头土脸地双手抱头,从战壕里成批成批地走出来。
耻辱……
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的麾下正在被成建制的俘虏!
而且还是被一群刚刚组建起来的杂牌炮灰部队!
自灰狼军建军以来,从未有过如此离谱之事!
见大势已去,再无翻盘的可能,马努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这时候,他的副官急匆匆地闯进了观察哨中,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气说道。
“大人,联盟的士兵已经冲上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们快撤吧!”
马努睁开了眼睛,那浑浊的瞳孔中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就像忽然间老了几十岁一样。
“你走吧。”看着一脸焦急的副官,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副官愣了下。
“那您——”
不等他问出口,他那位尊敬的长官已经拔出配枪,对准自己的下巴,并用行动做了回答。
“砰——!”
红的白的一并糊在了那盖住观察哨的伪装网上,还有他过去四十年取得的荣耀。
虽然打败仗不会死,被俘虏也不会。
但他已经没脸继续活下去了……
……
金加仑港聚居地外的战斗彻底结束了。
期间位于后方的灰狼军尝试发起了几次反击,甚至还出动了他们仅有的摩托化部队和改装载具,但在联盟的机械化部队面前那破烂连玩具都算不上,
装备着动力装甲或者外骨骼的力量系玩家,甚至能够扛着37mm“重骑枪”站姿射击。
从这点意义上来讲,他们虽然没有坦克的体积和防御,但和一般的步战车也没什么差别了。
骷髅兵团的“奇美拉”轮式步战车,炮管口径也就37mm而已,弹药甚至都是同款的。
在扔下了近千具尸体之后,赶去前线增援的部队又被迫狼狈地撤了回去,而战场上也由此呈现了诡异的一幕——上万人被不到一千号人撵着跑,直到永流河畔的支援火炮轰上来,后者才停止了追赶。
港口的炮兵阵地朝着已经攻占的前线阵地打了一轮烟幕,掩护攻入敌军腹地的第三、第四百人队以及拉西率领的民兵部队分批次撤回了聚居地。
而迎接他们的。
居然是当地幸存者们的欢呼。
“卧槽……我们到底是在曙光城打仗还是在金加仑港?!”迷路萌新的脸上写着惊讶的表情,尤其是当他从一位穿着长裙的姑娘手中接过一束花的时候,他甚至差点儿下意识地掏钱。
住在郊区的幸存者们大多是没衣服穿的穷人,而能有一件干净的衣服至少也是中上层市民了。
换而言之,欢呼着他们凯旋的幸存者不只是郊区这些收了钱的穷人们,连那些市民也都自觉地跑了过来。
换做是平时,他们绝不会随意离开自己生活的区域。
除去献上的花束,还有花冠和花环,甚至是更刺激的拥抱和突然袭击的热吻,倒是一众玩家们被弄得不好意思。
这儿不同阶层的人们保守程度似乎完全不同,见那些铁人们似乎不好意思拒绝,一些热情奔放的姑娘们行为也愈发的大胆,甚至还有趁着献花和拥抱的短暂几秒在耳边留下住址的……
倒是对那些胳膊上缠着白纱布的民兵们,她们到显得拘谨许多。也许是因为太熟悉,也许是因为信仰或者一些不好的传言,她们虽然也很热情,但只是将花瓣洒向他们。
对于聚居地中幸存者们的“厚此薄彼”,走在民兵队伍中的拉西却没有丝毫的在意。
要说“铁人崇拜”,夹道欢迎的幸存者们没一个能和他比,毕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场胜利是怎么来的,自己的权力是谁给的。
其他民兵们也是一样,反倒是一些当久了奴隶的人,对那些向他们抛来的花瓣感到受宠若惊。
他们很清楚的记得这些人之前是有多么的瞧不起他们,而此刻看向他们的一双双眼睛里分明写着的都是畏惧和崇敬。
这份精神上的愉悦,简直胜过一切的享受。
不少人眼前的路都还没走完,心中都已经开始期待起下一场战役了……
为了多享受一会儿人们的拥趸和欢呼,也为了和部下们更多的分享那胜利的喜悦,拉西特意下令让部下们走得慢些。